嘉毅会厚颜无耻至此,竟想利用母亲来和自己修好,以图挽救集团的颓势。
大夫人病倒已有多时,之前集团平稳时,谢嘉毅的探看只有三五不时,但最近,他几乎日日都来,即便临近春节,各种应酬繁多,他也一日不落。
夫妻两个早就形同陌路人,大夫人身体安康时,都不见谢嘉毅和她说上几句话,如今床上的人大半时间都在昏迷,他倒日日都来陪聊,何等惺惺作态,何等可愚可笑!
谢信尧对父亲的虚伪已经厌恶到不可遏制的程度,待两人在大宅偶遇的时候,终于爆发了出来。
新年第一天,他回大宅给忠心的老仆们发利是,谢嘉毅刚好回来,和他撞见。
本不想在大年初一见到这样倒霉的人物,更不想跟他起冲突,可父亲的寡廉鲜耻,谎话连篇还是让他情绪失控了。
谢信尧怒极,当众撕掉了谢嘉毅令人作呕的面具,父子两个闹得毫无体面可言。
从谢嘉毅手里夺回手杖,冲出大门,外面正暴雨倾盆,谢信尧踏下台阶时,险些滑倒。
一双有力的胳膊及时搀住了他,瞬间,那熟悉的气息便将他笼罩。
诚明为他撑着伞,另一手将他护在怀里,谢信尧转头去看,见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满是关切,甚至还有几分热望。
多么逼真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自己有多深的感情,多真的情愫。
不过都是一群虚情假意的骗子!发现被冷落了,被抛弃了,被痛恨之后,发现自己还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便会伪装成你喜欢的样子曲意奉承。
恶心!无耻!虚伪!
谢信尧强迫自己克制那本能一样想亲近诚明的欲望,狠狠的将人推开了。
然而,这段日子一来,他劳心费力,又兼没有诚明在身边细致照顾,整个人无论精神还是身体都虚耗的厉害。
这一推,并没把诚明推开,反而让对方看出他的虚弱来。
诚明皱紧眉头,刚才臂弯里那具身体比之前清瘦多少,他自然能感觉得到,可还是这么逞强,还要将他冷冷推开,这让他的忍耐也到了限度。
他恋慕谢信尧,甚至可以说是痴迷于他,这就是这段日子,对方冷落他,疏远他,他反复扪心自问之后,得到的答案。
尽管他们天差地别,谢信尧不把他放在平等的位置上,那又如何?他们本来就不平等,诚明恨自己早没有看清。
他能忍的是谢信尧乖张的脾气,高傲的薄情,但他不能忍的是,自己看不到他,听不到他,无法跟随在他左右。
如果一辈子都得不到一份平等的感情,也无所谓,只要他能伴在他身边,让他尽量过得好一点,舒服一点,开心一点,就足够了。
赵叔今日有事不在,才轮到他跟在谢信尧身侧,不想就碰到这样的一幕。
诚明压抑不住自己对谢信尧的感情,想要为他付出和亲近他的那种冲动,即使谢信尧推他,骂他,他还是坚持把人抱进了车里,并打发走了司机,亲自开车。
密闭的车厢里,只有他和谢信尧两个,许久不曾有过这样的时候了,他心中难免激动和雀跃。
从后视镜里偷偷看向后座上的人时,发现谢信尧也在看他,但还未等他反应,胳膊上就挨了一手杖。
“下次再敢多管闲事,就打断你的腿!”
他们有多久没说过话了,不想第一句竟是这个,诚明没感觉到手臂上有多疼,反而忍不住觉得好笑,并真的弯了嘴角。
谢信尧看在眼里,心情复杂到他脑都跟着有些混乱的程度。
为什么又要被这个人的一颦一笑牵动,为什么自己最狼狈的样子都被他看到,为什么不能就这么结束,为什么还要来招惹他,扶他干嘛,抱他干嘛,偷偷地看他干嘛,没有真心,做这些又为的是什么?!
心里问了百回千遍,然而到了嘴边上,除了骂人,找茬,耍脾气,他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