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锦城之后,李信还有那个三十多岁的御史台监军使,就被一队平南军将士带到了一家驿馆当中。
整个驿馆除了他们一行人之外,再没有旁人了。
这一队将士把他们送到驿馆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就在驿馆门口站着,来回巡逻。
李信坐在驿馆的大堂里喝了口茶之后,对着一旁大皱眉头的内卫王默微笑道:“看情形,那位李侯爷是想把我们软禁在这里了。”
王默本来正在四下张望,听到李信这句话之后,他坐到了李信对面,声音中隐隐带着愤怒。
“李校尉还有这位御史台的大人,都是陛下钦命的监军使,有权知会军事,李侯爷一句话不说,就把你们软禁在这里,简直是不把……”
他本来想说不把陛下放在眼里,但是话到嘴边,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这里是蜀郡,不是京城,说错话就可能会死人。
碰到这种事,一般人都难免会有些着急,不过李信两世为人,两辈子的年龄加在一起,跟平南侯李慎都是差不多大的,他并没有太过着急,只是淡淡的喝了口茶。
“王大哥,现在着急也没有用,咱们只要到了蜀郡,就只能听这位李侯爷的安排,到时候回了京城,只需要把一路的见闻说给陛下听就是了。”
王默低着头,沉声道:“那李校尉记述平南军战事?”
李信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的叹了口气。
“王大哥,如果李侯爷不想让我们看到什么,我们是看不到的,来了蜀郡之后就不能心急,不过王大哥放心,咱们身上都有皇命,李侯爷怎么也会打上一仗给我们看的。”
如果李信等人不来南疆,说不定平南军不用一兵一卒,就可以“平息”这场叛乱,然后上报朝廷,封功领赏。但是李信等人来了,平南军就是演,也要演几场仗给李信看。
而且还不能演得太假。
这样一来,南疆余孽和平南军两方,总有一方是要死人的,这两方不管哪一边死人,对于朝廷来说都是好事情,这也是天子派监军使到南疆来的原因之一。
李信默默眯了眯眼睛:“所以咱们就在这驿馆等着就是了,人在屋檐下,要听话一些,不然说不定咱们都得死在南疆。”
在蜀郡的地界上,跟李慎硬碰硬无疑是找死,所以李信等人只能乖乖的听从李慎的安排,否则惹恼了那位柱国大将军,他们还真就死了。
王默坐的离李信近了一些,他低着头,压低了声音:“李校尉的意思是,李侯爷他……”
平南侯府勾结南疆叛军的事,在朝廷高层的心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但是在中低层还没有传开,比如说在王默这种层次的人看来,李慎也就是一个单纯的手握兵权的大将,他们不会想到李慎与南疆的叛逆有什么联系。
他们甚至想也不敢这么想。
李信伸手给王默倒了杯茶,也放低了声音。
“王大哥,有些事情知道了并不是什么好事,咱们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了。”
说到这里,李信顿了顿,抬头看向这个内卫出身的大个子。
“现在,咱们几个人已经同生死共命运,无论如何,李信尽量让大家都好好的回到京城。”
像王默这种年纪,在京城里都是有家室的,他们身为天子近卫,虽然早已经有了赴死的心理准备,但是如果有机会不死,没有人会想死。
王默听了李信的话之后,隐隐明白了一些什么,他背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压低了带着颤音的声音。
“多……多谢李校尉。”
………………
李慎回南僵了。
这个消息很快在南疆传开,平南军上下也是一片振奋。
与此同时,一个皮肤黢黑的年轻人,带着李慎的亲笔信,从锦城出发,朝着汉州府方向赶去。
锦城距离汉州并不是太远,第二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