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回,谢意馨想错了,周昌帝并不如表现在外地那么在意道教与佛教的。
利用道教佛教等宗教达到自己的目的,太祖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因为君无威知道,百姓们需要信仰,他们信了因果,就有所畏惧,因为畏惧而有所约束。无畏无惧的人,并不是那么好管理的。所以他从不抑制宗教的发展,却会控制在一定的范围里。
对于周昌帝这个接任的儿子,他临终前就曾交待过,宗教作为引导与控制民心的工具,可以利用,却不能尽信。
这也是君无威担忧有人利用宗教,借着周昌帝的手,达到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甚至颠覆皇朝。
众人以为君无威对这些天命什么之类的是极信的,只是事实上,君无威对这些,虽然谈不不屑一顾,却不会被其左右,甚至能反着利用一把,达到自己的目
的。而由君无威教育出来的周昌帝同样如此。
至于龙脉龙气之类的,如果这些由一些苦苦修行的德道高僧说出来,或许他会信上几分,只是厉天行?
修行了,却连世俗荣华都抑制不了的人,说出的话能有几分可信度?所以在厉天行装模作样地说着朝中有妖星作怪的时候,周昌帝眼底划抹一丝嘲讽。
太祖教的这些东西,周昌帝一直都是谨记在心中,这些年,也没吐露过半点。他是预备效仿皇考,在临终前,才会对接任者吐露的。
只是这些,谢意馨不知道,殷慈墨同样不知。而君南夕,却是能看出一点的,所以看着今天这出戏,他才会如此从容。
“太后,恕臣直言,刚才慧元大师不是说了吗?那妖星曾在东北方动过土,只要我们找出确切的动土的地方,再看看是谁在这动过土,这人不就找出来了?”有人提议。
太后希冀地看向周昌帝,“皇帝,这个法子听起来倒是可行。这妖星若是不除,哀家这是寝食不安啊。
若能除了这危害大昌的妖星,哀家的心就能放下了。”
“只是慧元大师标出的那地,我们只知道是在翼州境内,也不知道是哪个县哪个角落啊。”有大臣疑惑地说道。
“我师傅既然能算出浮阳会有地动一劫是被人乱动土伤了龙气,就能大致算出是到底哪处被动了土。只是这么做会消耗一定的法力,刚才师傅已经受伤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演算?”厉天行骄傲地说道,只是在说最后一句话时,明显带着担忧。
“无妨,这是为国为民的好事,就算为师法力不济,为了这十万万苍生,为师就是以透支生命为代价,也是会去做的。”慧元大师一脸淡然。
周昌帝缓缓点头,“慧元大师既有如此怜悯苍生的心,朕心甚慰,那一切就劳烦大师了。”
“皇上,太后,贫道这就开始演算。”
接下来,又是一阵神神叨叨的举动。
只见他眼皮一掀,睁开了眼,可众人注意到他眼中
只剩下眼白部分。接着,他手一挥,出来一张长形的宣纸,接着他手握着笔,在纸上挥毫着,期间,他的眼睛一直是只有眼白部分存在。
约摸过了一盏茶左右功夫,他大喝一声,朱笔横穿宣纸,“皇上,太后,这是贫道开了天眼看到的,朱笔所指,便是咱们要寻之地。正因为此处被人随意动土,伤了龙气,惹来了天劫,”
谢意馨一抬眼,只见原来空白的宣纸上,画着一副翼州的详细地图,比她所见过的任何一副都要详细,大到城市小到乡村,有上面都能找到。这博闻强记的本事,也算是能耐了,她暗忖。
“咦,这一片不是属于燕子湖的地么?”
众人看过去,发现说话的是开封府的同知李大人,此人在翼州的浮阳县任过县丞,能认出来朱笔所指的地方是燕子湖所属并不奇怪。
“我瞧着也像。”有在那任过职的官员附和。
谢意馨静静地看着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