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黑的发垂在青年的颊侧, 有水汽氤氲在潮红的眼眶中。
他是沉默的,像哑然辄止的断翅白鸟,可怜的任人捉弄。
齐景澄醉醺醺的站身, 猩红的眼完全被嫉妒扭曲。什么沉稳、什么冷静, 全都可笑的沦为陪衬。
男人将青年手中破碎的照片拍落, 泛着青筋的手死死掐锁住对方的手腕。
他的音有些低哑, 带着几难以忽视的嘲讽:“又在想你那些可笑的回忆了?”
谢慈浑身轻颤一下,头颅垂的更低了,他的表情有些木然, 甚至有些像茫然不去的孩童。
齐景澄慢慢松开手, 他只觉得头颅中塞入了多的东西,全部都是谢慈, 从一开始的陌生与伪装,到后来克制不住的心动。
多么理所当然,他们本该是天生一对。
男人英俊的眉眼被逼出几阴郁, 他发现自己似乎总是在求而不得的深渊中翻涌。
他渴望的、所爱的,从没有真正属于过他。
“谢慈, 别想他了,你抬头看看我。”齐景澄眼底潮红, “他有什么好的?我能做到像他一样,为什么你不能抬头看看我?”
“别总是透过我看着他好吗?”
谢慈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忽然由内而的生出一股冷瑟荒谬的感觉。
眼前的丈夫带着满的嫉妒,额头青筋露, 竟像是完完全全的在仇视着从前的‘齐景澄’。
谢慈控制不住的往后退开半步, 鬼使神差的,他问道:“你是谁?”
齐景澄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很奇怪,对方像是克制不住的笑了出来, 他说:“我能是谁?我是齐景澄,是你的丈夫。”
男人的身前似乎能压抑的投下一片阴影,他将脸颊凑在青年的耳侧,潮湿糜烂的呼吸打在妻子光洁的脸侧。
无视对方可怜的战战兢兢,他轻说:“阿慈今天我那个私生子弟弟玩的很开心?开心到都记不得接老公的电话了?”
谢慈惊慌的看着男人,眼神是被戳穿的脆弱,他近乎难堪的低道:“齐景澄,你在胡说什么?”
齐景澄轻松的揽住对方的腰,此时倒不像个醉鬼了,他的音听不出喜怒:“我在胡说?阿慈说出这句话不会觉得心虚吗?”
“你一句话都不解释,还是说,真看上了那个私生子?”
谢慈气的双眼发红,两只手颤抖的不成模样,他挣脱开齐景澄的束缚,一巴掌打到男人的脸上。
刺耳的音在半空回响,空气中弥散着窒息的沉默。
谢慈的手很白,用的力气很大,齐景澄的被打的侧过脸,黑沉的眼垂着。
好似有道冰冷的裂痕在两人之间越划越大,无法挽回。
齐景澄什么话都没说,被雾气遮掩的黑眸落在青年的泛红的手腕上。
“对不。”他说。
男人的眼睑不时泛上浅晕,他牵谢慈的手,脊背佝偻下来,竟有些不所措。
浅薄的唇印在青年的手腕上,很轻、一下又一下,珍惜的像正含着露珠。
“对不,我不该这么说你。阿慈,是我鬼迷心窍了,我嫉妒了,我怕你觉得我不够好,我怕······”
谢慈垂着眼静静的看着对方,居高临下的,眼中甚至没有一丝情绪。
齐景澄的反应在他的预料之内,很快,甚至只他想,现在就可以结束这个任务。
对方现在只是他用蛛网笼住的囚虫,再没有往昔的沉稳与冷静。
谢慈轻轻推拒开男人的手腕,音放轻:“我们还是冷静一段时间吧。”
谢慈的力气明不大,却叫齐景澄踉跄似的往后退了几步。
青年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角,往客卧,他侧首,发丝落在颊侧:“这几天我睡客卧。”
齐景澄怔怔的看着谢慈的背影,好一会儿,他忽的道:“你是不是因为我撕毁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