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坠入黑沉的帷幕时, 谢慈正蜷腿坐在沙上,青年白皙的侧脸被灯光轻柔的舔舐而过。
厚重的夜色似乎能够透过纱帘逃窜入室,这叫人产生种荒谬的错觉, 好像那青年是被暗色分割开的阴影裹挟进虚空的怀里。
谢慈此时正轻轻弯着腰, 他指尖轻翻, 熟练的将自己丈夫的衣物整理叠好, 置放在沙的侧。
对方动作间,黑而柔顺的潮水般的漫在耳畔,偶尔有几分流淌进敞开的衣领中。
齐景澄在此时推开书房的门。
他按着太阳穴, 大约是刚刚做完工作还有些疲惫, 但当酸涩的眼看到灯光下温柔的青年时,心口莫动。
实在是谢慈垂眼整理衣物的模样太过温馨日常, 对方仿佛是个尽职尽责的温柔妻子,总将家里的切打理的井井有条。
这无疑会让齐景澄产生种自己其实早已对方在起生活许久的错觉。
齐景澄在过去的人生中很少提及“家”这个概念,毕竟他那位父亲不是什慈父。
对方根不在意所谓的亲缘关系, 甚至齐景澄齐明成开始的对立也是因为齐父的句,“齐家只会有个继承人。”
家的概念在齐景澄这里是模糊的黑色丛林荆棘遍生的决斗场。
但眼前的青年却似乎赋予其另层含义。
谢慈唇弯模糊的微笑充满爱意的小动作日复日的、耐心的告诉齐景澄, 该如何正常的组成个小家,同所爱的人生活在起。
这时的谢慈许是听到开门的动静, 他抬起那张温顺漂亮的脸,黑色的眸洇水纹般的浅晕,在眸光触及齐景澄的时候,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爱意柔和。
谢慈放下手中的衣物, 声音让人联想到晨间的清风, 尾音轻轻勾起:“景澄,忙完?”
齐景澄垂眼,倒杯茶, 点点头道:“事情差不多告段落。”
他抿口,现茶水是温热的,便下意识看谢慈眼。
谢慈便说:“你胃不好,凉水少喝些。”
齐景澄想说太麻烦,下意识的想道谢,但后切的话语诸如棉花般堵塞在喉口。
因为真正的“齐景澄”不会是这两种反应。
齐景澄无比清楚原身谢慈的相处模式,如要按照原主的性子,此时他不必要道谢,他该上前去揽住青年瘦削的腰身,吻吻青年珠白的颈侧,对方诉说些爱人间的甜言蜜语。
齐景澄以去模仿原主和谢慈相处的自然状态,甚至他以违心的去哄骗青年自己深爱着对方。但他没法突破心底后的底线,用这张上辈子兄长相似的面容去拥抱、亲吻谢慈。
齐景澄知道自己是个骗子。
这段时日他谢慈在起共渡,或许是这个世界过分的真实生动,齐景澄无法将这个世界当做个虚幻的世界,也很难将眼前的青年中脸谱的‘妻子’对上号。
谢慈是个拥有个人魅力的人,或者以换种说法,是‘齐景澄’的深爱让谢慈变作如今这副模样。
对方看起来如笼中鸟样无害温柔。但偏偏是这样的人,只要是相处段时间,你便会现,对方以像潮水样将你的方方面面都包裹起来。
青年如诱哄般的让你习惯他的存在,让你沉溺其中,你分明清楚对方的企图,却因为知道对方只是裹挟着爱意的蜜糖。
只这样想,你便没法挣脱。
所以当齐景澄现自己对谢慈愈放松、毫无芥蒂的对方同枕共眠,甚至下意识对方做些稍显的亲密的互动时,密密麻麻的沉闷愧疚便会压倒性的将他捆束起来。
谢慈越温柔,便显得他越无耻。
谢慈穿上拖鞋,脚步踩在厚黑的地毯上并没有声音,他走到齐景澄的身边,象牙白的修长指节轻轻抵住男人的肩膀。
他说:“下午都闷在书房,在客厅坐会儿,我给你按按。”
谢慈专门为齐景澄学过按摩,齐景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