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几分聊胜于无的欣赏。
到底是第一次碰到这样场面,谢慈懊恼自己昨夜的放纵惹上这样的麻烦。
他知道对方可能不是什么正常人,心中转过多个念头,最终还是压制了下来。
多年的谢家生活告诉他,越是遇到这样的情况,越是要冷静。
于是谢慈只能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可声音还是泄出几分颤抖:“您好,虽然不清楚究竟怎么回事,但我的记忆告诉我,先生,我们最多算是一夜互慰对象。”
他水润的黑眸示意一般的看向自己被紧紧束缚的手腕,脸色在暧昧的灯光下莫名显出几分示弱般的苍白来。
阴影处人影浮动,画家站起身,画板无法遮住那张苍白无色的脸,他的眼神黑洞洞的,病态的模样与鬼魂好像并无二致。
好半晌,对方才轻飘飘道:“抱歉。”
随后谢慈听到一阵窸窣声,皮鞋的声音敲打在木质的地板上,最后停在他的床头。
有人弯腰,细心地为他解开皮带,对方冰冷的指尖时不时碰上他的手腕,冷的让人怀疑对方是不是一具尸体。
谢慈心脏跳得格外的快,他松了松手腕,或许是因为长时间摆同一个姿势,这让他的身体一动就酥麻起来。
于是,他只能在男人的目光下,努力控制自己的肌肉力量,轻颤着将衣衫披在自己的身体上。
青年尽量让自己显得不慌不忙,可生理与恐惧让他的手腕无法自控的颤抖。
他慢慢扣上衬衫的最后一粒扣子,遮住满身的狼狈才走下床榻。
谢慈的腰很直,脚步很稳,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就好像无声的告诉你,即便你再如何在他的身上刻满你的痕迹,他也不属于你。
男人的视线从他的腰际落到脚踝,声音有些清哑:“不先洗完澡再走吗?”
谢慈顿了一下,松开手指:“不用。”
他的颈侧下方一点还有几分浅色的颜料,很漂亮,带着一点浅晕的粉,像这人无意识湿透的眼尾。男人想。
谢慈似乎察觉到他冒犯的眼神,他轻轻笼了笼衣领,于是一点痕迹都再看不见了。
男人并没有什么动作,甚至有礼貌的移开了眼神。
聪明人一直都有一种近乎真理般的直觉,谢慈能感觉到对方并没有什么伤害自己的意思。
一直到这里,他才敢真正放松下来,慢条斯理的对男人如同谈判一般道:“先生,有些话我必须要说。或许昨夜我也有意乱情迷的成分,但是这并不是您侵犯我肖像权的理由。”
男人的目光落在他的手腕上,又转动到对方那张沉稳且足够漂亮的脸上,忽的的兴起一个念头。
一个让他胸腔都在沸腾的念头。
人们总会喜欢摧毁一些美好的东西,比如纯洁的暗恋、纯白的身体、理性的正直。
悲剧一直都是经久不灭的至美话题。
他要压制、驯服,最好彻底将那张脸上的平静打碎。
于是他打开手机,任由房内的大屏幕播放出一条时长为五分钟的视频。
谢慈沉默着看完,好像不认识画面中被翻来覆去拍遍周身每一寸皮肤的青年一般。
男人手指轻轻摩挲着手机,他用一种极为平淡的语气道:“我知道你是谁,你的父母是谁,也知道你喜欢谁,很抱歉让这样难堪的场景成为我们第一次的见面。”
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男人才听到青年低哑的声音在晦暗的空气中响起:“你是谁?”
男人道:“周遥山。”
谢慈敛眉,修长的指节死死攥紧。
他知道周遥山是谁,周氏最年轻的掌权人,对方手段阴毒,在商界是出了名的难对付,是谢父都会为之头疼的人物。
旁人只知道周遥山热衷画人像,但极少动笔,据说是有些洁癖。
谢慈沉默半晌,对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