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早些回去歇着为好,若是不小心累坏了身子怎么办?”
范老夫人这些年确实不怎么出门,成太妃还真怕范老夫人累坏了。
实则范老夫人确实有些累了,而且今日受了这样大的冲击,她浑身乏得很,见状就道:“那老身就先回去了。”
话毕,就有宫女引着范老夫人出宫,巫瑶自然也跟着一道回去了。
回国公府的马车上。
小几上摆着的两碗热茶已经有些凉了,却还没有人动弹。
范老夫人倚在车壁上,方才是太过惊讶于桑桑的身份,现在才有功夫想别的,就比如说,圣女回来这么久了,怎么从未有人告诉过她圣女就是桑桑?
陆珩自不必提,他身为摄政王,自然是要与圣女时常见面的,巫瑶也是如此,后来她还曾去过几次宫中,可是,竟然没有一个人告诉她!
范老夫人睁开眼:“桑桑……圣女的事,你怎么没同我说?”她看着巫瑶。
记忆回笼,范老夫人就想起前几天巫瑶大惊失色,甚至打碎茶杯的样子,还说她不能去见圣女,如今一看,巫瑶是早就知道了的,巫瑶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巫瑶侧坐在一旁,闻言抬起头:“老夫人,是巫瑶想左了,”她说罢咬着唇瓣,目光泫然欲泣,下巴颌尖尖,实在惹人怜惜。
范老夫人一下子就想起这三年里巫瑶的柔顺和婉,待她也如同亲祖母一般,实在是个好姑娘,她当即就心软了,心道自己怎么会怀疑巫瑶呢。
看着范老夫人的眼神,巫瑶松了口气。
巫瑶把之前的茶水倒掉,又给范老夫人重新倒了碗热茶:“老夫人,先前圣女来朝,许多官员过去迎接,我是巫族中人,故而也随着去了,我也是那会儿才知道圣女就是桑桑姑娘的。”
“不瞒您说,当时我也是很久才缓过神儿来,可再一细想,桑桑姑娘已经是我们巫族圣女,我如何敢议论圣女私事呢,”巫瑶咬着唇瓣轻声道。
范老夫人心道确实是,巫瑶毕竟是巫族中人,不可随意妄论圣女之事的,且若是桑桑从前是丫鬟还做过妾室的事被人知晓,那巫族的脸面岂非保不住了。
见范老夫人听进去了,巫瑶又继续道:“再者说了,后来我瞧着王爷似乎没有把这事告诉您的意思,我也就不敢擅作主张了。”
听巫瑶说起陆珩,范老夫人才恍然明白过来,真正的根源是在陆珩那儿,是她老糊涂了,竟把这层给忘了。
范老夫人舒了口气:“倒是我糊涂了,把珩哥儿给忘了,他要想做的事,没人拦得住,你这些日子想必也受了不少委屈。”
巫瑶垂下头:“巫瑶没有受委屈,只要是王爷想做的,巫瑶都会支持的。”
范老夫人深感欣慰,巫瑶这样儿的才是孙媳妇的好人选,可她转念又想起了桑桑,现在桑桑成了圣女,身份地位不可同日而语,是她曾经琢磨着想让陆珩求娶的,可桑桑那个人……她却是颇不喜的。
世上本没有两全事。
看着范老夫人的神情,巫瑶心中暗暗警惕,她必须得快些想出法子,若不然范老夫人怕真会装聋作哑一般地把从前那般慢待桑桑的事给忘了,还会希望陆珩娶了桑桑。
她得想出一个法子来!
皇宫门口。
已经到傍晚时分了,天色开始暗下来,陆珩才从宫中出来,就见十安从一旁候着的马车旁上前:“王爷,老夫人说今晚叫您回府一趟。”
原来这些天以来陆珩一直都住在甜水巷的宅子,没有回国公府。
陆珩想起上次和范老夫人在甜水巷的宅子见面的情景,那会儿还叫他好好养伤,不必回去,怎么今儿晚上忽然叫他回去。
半晌,陆珩沉声道:“往国公府的方向去吧。”
而此时的国公府正房内,安静的呼吸声可闻。
范老夫人靠在绣了福寿纹的软枕上,闭阖着眼睛,若非是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