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依旧是漫无边际的黑, 浓稠的好像化不开一样。
陆珩用宽大的后背遮住了所有可能将临的灾难和苦楚, 将桑桑紧紧揽在怀中,就好像为她撑起了一片天空。
陆珩的怀抱是那样紧, 以至于桑桑动弹不得,推不开陆珩,只能任由陆珩在她上方为她阻挡倒落的木架。
可声音是那样分明清晰, 桑桑能听见木架支离破碎的声音,还有无数的花灯碰撞的声音,以及重重落在陆珩背脊上发出的沉闷的声音。
与此同时, 桑桑听见了陆珩发出的低低的闷哼声。
桑桑几乎是立时就想起了那巨大的木架,还有木架上繁重分多的花灯,那样的重量全都落在陆珩一人身上!
“赵询……”桑桑的声音不自觉颤抖道。
陆珩听后扯开嘴角, 一抹苍白的笑, 他将桑桑的头抵在自己的胸膛上:“不要看, 桑桑,”间杂着缓慢沉重的呼吸声,陆珩又说:“我不会有事的。”
短暂的木架掉落的时间,落在桑桑的心里却格外漫长。
终于, 桑桑听见了周围人们惊恐的尖叫声, 呼喊声, 很快,七手八脚的人们跑过来,然后说了一阵就一齐用力,像是要把把木架给抬起来。
一片混沌, 桑桑听见了陆珩偶尔发出的闷哼声。
“赵询”一定很疼,桑桑觉得她的头脑一片空白,她无法思考,只是本能的流泪,她害怕“赵询”会因此而受伤。
终于,她的世界重见光明,原来是获救了,人们把陆珩小心地抬到一侧,她也终于自由,没有受到一丝伤害。
此刻,桑桑才恍然这不过一刻之间,她连忙爬过去,然后握住陆珩的手,她的唇瓣抿的苍白,用颤抖的哭音儿道:“赵询……你没事吧?”
陆珩被砸的很重,他知道他的肺腑一定受了些伤,此时他觉得头昏脑涨,整个世界都模糊了,可他还是安慰桑桑道:“我没事,你放心。”
桑桑却不相信,陆珩的眼睛都要闭上了,这分明是受了伤虚弱的表现。
周遭的人们见二人获救了,心也松了下来,然后立即想应该是刚刚木架掉落时那公子拼了命地救了这姑娘,委实是可歌可叹。
这样痴情的男子如今是少见了。
桑桑抱着陆珩,把他的头放在自己的膝上,似乎是在安慰他也是在安慰自己,她喃喃道:“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人们就瞧见精致美丽的如同一幅画儿似的姑娘脸上流满了泪,裙裾逶迤一地,狼狈中却又格外动人心魄。
有那怜香惜玉地道:“姑娘,隔着一条街上有建康城最出名的医馆,要不要咱们抬着这位公子过去啊?”
桑桑早已经慌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此时她闻言道:“好,那多谢几位,”是该这样的。
很快,人们就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块结实的木板,然后抬着陆珩去了一条街外的医馆,这会儿天色刚黑不久,医馆还没关门。
坐堂的大夫头发都已经花白了,一见了陆珩就问了他的病情,问清病情后后立即叫人把陆珩抬到里屋去。
桑桑陪着陆珩进了内室,她这才发现她浑身上下已经被冷汗湿透了,她抬眼看着床榻上虚弱的陆珩。
陆珩的面色雪白,没有一丝血色,偏两颊上有一抹骇人的红晕,看着就知道是受了伤。
桑桑颤着手去摸了摸陆珩的背脊,发现手掌间并没有血,她紧张的心间松了口气,没出血,应该是伤的不重吧。
眼见着大夫等会儿就要进来,陆珩捏了捏桑桑的手:“等会儿……你先出去,只留大夫就好。”
桑桑摇头,坚定地道:“我在这儿陪你。”
陆珩看着她,声音温柔地道:“听我的,好不好。”
过会儿大夫势必会解开他的衣裳查验他的伤势,他的后背上还有过去留下的疤痕,桑桑一看见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