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落在陆珩面上的阴影斑驳,半掩不掩,像是暗夜中的海棠花,若是城中的小娘子见了怕是都要晕红了脸。
桑桑却没心思注意到这些事,陆珩竟然问她疼不疼,还握了她的手腕去看!这简直不像是陆珩。
桑桑惊讶的忘了回话,陆珩这般到底是为何,若是真的可怜她又何须叫她脱衣裳羞辱她。
等等,难不成是因为刚刚周绍南碰到了她?!
桑桑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她想起陆珩曾说过她是他的人,既然是他的人,那就不可沾染任何旁的人,哪怕是不小心也不成。
桑桑睫毛微眨,可她只是他的丫鬟而已啊,陆珩你占有欲这么强别人知道吗?
桑桑越想越觉得对,陆珩就是占有欲这么强的人。
书中写道,陆珩幼时家中巨变,从此性情大变,阴郁而占有欲很强,到了后期他对女主亦是如此。
只不过桑桑没想到陆珩对下面的一个小丫鬟也会这般,不过是因为方才周绍南碰到了她而已就叫她脱了衣裳。
陆珩矜秀的手握着桑桑的手腕,似乎是在看他最珍视的人一般,他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了一道阴影,实在俊秀。
桑桑的手腕新旧伤疤掺杂,有的成了暗褐色的,有的则是粉嫩的肉芽色,这样的伤疤在一个如此漂亮的小姑娘身上显得尤为可怖。
陆珩用手指摸了摸渗出血丝的那道疤痕:“疼吗,嗯?”
桑桑猜不透陆珩这样的温情下到底是怎样的意图,她怕陆珩这样的温情转瞬即逝,马上又会变成那个令人惧怕的陆珩,她怕陆珩会像之前那本处置她。
可是是真的疼,桑桑感觉她从未如此疼过,好像从穿书以来这么多天的疼痛都在一处了一般,她也是个寻常的小姑娘,却要遭受这么多苦楚。
桑桑的唇都被她咬的绯红:“疼的,世子,”顿了顿道:“很疼。”
桑桑原本悬在眼眶的眼泪倏地一下就掉了下来,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有些控制不住了。
桑桑清澈的眼睛盈满了泪水,她纤细的身子伶仃,越发显得她娇弱不已,任谁看见了都想呵护。
陆珩从一旁的案几上取过了伤药,他动作轻柔,不仅将药上好了,甚至还替桑桑重新包扎了,最后系上了一个漂亮的结。
“这样的手,不应该留下疤痕的,”陆珩似乎是有些遗憾的道。
桑桑觉得她很委屈,她这都是为了陆珩才留下的疤痕啊,他以为她愿意吗!实在是居于人下,不得不如此啊。
陆珩俯下身给桑桑披了一件宽大的披风,他看着她的眼睛:“记得这疼就好。”
桑桑流泪时无声无息,闻言道:“世子,桑桑记得的,桑桑永远是你的人,”她猜得果然没错,陆珩并非是担心她,只是想用这疼来让她记得教训。
她会记得的,因为陆珩这样奇葩的占有欲,她会离旁人远远的。
陆珩用指腹擦了桑桑脸上的泪:“这就对了。”
翌日一早,桑桑在屋里给自己细细地抹了药,经过一晚上的歇息也好了些,至少不那么疼了。
桑桑看着自己的伤疤叹了口气,然后在心里狠狠地骂了陆珩几句,她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可眼下却是她求着陆珩,这天杀的古代!
熄了怒火后,桑桑又收拾一番才去正屋上值。
昨天的事就像是泛了春水的池子,眨眼就安静了,桑桑和十安一起服侍陆珩,因着手伤只做了些轻松的活计,陆珩倒也没全失了良心。
今天天色上好,春光明媚,山中还能听见清越的鸟鸣声,是个难得的好天气,今天也是宴会开始的第一日。
虽说这宴会是由太后的名目办起来的,但太后哪能亲自前来,到底是年轻人一处自在些,故而太后只遣了一个主事的宫女过来打点。
桑桑在来的路上被十安科普过,这宴会一连几日,纵是什么活动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