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与苏遥出门吃饭,自然得吃好点。
更何况,傅相是真觉得其他店都特别难吃。
傅陵十分阔气:“我想吃,就在福客来吃。”
苏遥尚未答话,福客来迎客的伙计却听见了,飞快地就迈过来,笑出一脸褶子:“客官您里边请!您几位啊?大堂还是雅间?您这边走,小心脚下台阶哈……”
这伙计的热情程度,和某底捞有得一拼。
旧京做大生意的店面,都有这么个喜气洋洋的迎客伙计吗?
苏遥一顿,傅陵已跟着走了。他只好也跟上。
福客来是旧京数得上名号的大酒楼,声名远播,历史悠久。
上次吃过一桌子,菜确然还不错的。
内里虽富丽堂皇的模样,却处处精致华贵,并没有暴发户的气质。便是大堂也干净不喧闹,用餐体验十分良好。
傅鸽子能看上的地方果真不错。
方才那个伙计只领进门两三步,又换一个和气稳重的小厮带他们去雅间。
这小厮细声慢语,笑容和煦,和方才那位却不是一个路子。
服务员都这么优秀,真上档次。
苏遥感叹一声,又念起:可惜自家书铺要安静,用不着这许多伙计。不然店中一摆,一溜各种各样的伙计,多气派。
小厮打开一间“芍药厅”,和气笑笑:“公子请。”
又按照吩咐,着人抬来一张小案,对吴叔和齐伯笑笑:“老伯请。”
按理说,这个时候碍于身份,仆从不会一起用饭。
但苏遥明显把齐伯当家人,吴叔更不是外人,傅陵索性着人于一旁再添张小案。
不是他不想和苏遥单独吃,是实在相处还不久,怕苏遥再吃到什么不该吃之物。
大酒楼一道菜的工序香料皆繁复无比,又不知经过多少人的手,还是齐伯在旁边看着点吧。
苏遥在傅陵对面坐下,年轻小厮便奉上菜单,又笑:“月前自姑苏来了位大厨,会制一道‘西湖醋鱼’,许多客人喜欢,正是我们店的招牌。公子要试试么?”
“是用草鱼?”苏遥抬眸。
小厮微微一愣,笑道:“正是呢。”
旧京还有懂这道菜的吃家子?
傅陵只问:“草鱼怎么了?”
草鱼比较腥。
苏遥初来,便发现此时的许多菜都不够精致,许是一些老祖宗留下的经验尚未完善。
苏遥从前吃过一次坊中食肆的草鱼,踩了雷。
估计傅鸽子更不喜欢。
苏遥便笑:“我不太爱吃,不如红烧鲤鱼?”
红烧能掩住些腥味,鲤鱼也好处理。
傅陵点头,又望过来:“还想吃什么?”
苏遥顺着又点一道醋溜藕片,便笑笑:“傅先生点吧,我点好了。”
一共也只两张桌子吃饭,每桌四个菜就行了。
待会儿均摊饭钱,点多了占傅先生便宜。
傅陵却只暗道:吃这么少。
这什么时候能养好身体?
又不是吃不起。
傅陵翻翻菜单,开口:“东安子鸡,腊味合蒸,锅包肉,松仁玉米,西湖豆腐羹,拔丝地瓜,再来一笼蒸饺。”
苏遥一怔,又见傅陵手一顿:“福鼎肉片是什么?”
“是以肉糜下沸水制成的汤羹,是咱们闵州来的大厨的拿手菜,最是弹软爽滑,又鲜又嫩。”
年轻小厮熟练地介绍,“酸酸辣辣,最是爽口。”
“那来一道。”
傅陵正阖上菜单,又瞧见一道,微微一笑,“这道也加上,夫妻肺片。”
“好的,劳烦公子稍等。”
小厮先应一声,又尽职尽责地提醒,“公子的菜点得有些多,怕用不完。”
“用不完带回去。”傅陵道。
“那我也为您准备食盒。”
小厮估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