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缓缓在顾遇背后阖上。
“的确好久不见。”顾遇将手从兜里拿出, 面上很镇定,态度散漫地打声招呼,“阿瑞斯。”
他这副样子, 倒好像他们真是多年未见的朋友。
顾遇看见他身后站了只雄虫少年。那少年注意到他的视线, 眯起眼很乖巧地笑了笑, 但由于面色苍白, 那笑容很是瘆人。
至少顾遇被瘆得不轻。
福玻斯突然笑这么乖巧, 论谁也会被瘆得不轻。
但这次福没有开口说话,旁边的阿瑞斯倒是先开口了。
“顾上校, ”阿瑞斯与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机械音毫无起伏,可也能叫顾遇听出他的苦口婆心, “我设这个局, 可从始至终都是为了你啊。”
房间里没什么摆设,四壁灰白的墙,空间不大但也不小,容他们双方隔着距离对峙着。
顾遇收回打量四周的视线,唇角微扬起些弧度:“我大概能猜到你的煞费苦心。但可以容我提个问吗?”
“请。”阿瑞斯态度很友好。
至少比起福玻斯动不动砸虫脑袋的行为, 阿瑞斯称得上文明虫了。
他似乎用了气息干扰剂, 顾遇只能判辨出他是雄虫, 其他的如基因等级之类却辨不出来。
因为巡逻队的盘查,顾遇没有带武器,不动声色观察四周,盘算着自己等会儿是先跑, 还是先把阿瑞斯劫持了再说。
“敢问首领大人, 我顾遇一只小小雄虫, 何德何能值得您设这么大的局?”他言辞尊敬, 却是谁都听得出来的反讽。
阿瑞斯也猜得到他会这么问,答得很快:“因为你的特例很新奇啊,顾上校。而且你也过分谦虚了,帝国唯一一只s级雄虫也算不得小小雄虫吧?”
顾遇朝他走近了一步,又很快停下,听到这样的答案表情显得很无聊:“又是这样的回答,真是没有新意。”
“确实。”一旁的福玻斯终于接话道,“但看顾上校你为了注定达不到的目标苦苦攀爬,不也很有趣吗?”
果然福每次一说话,顾遇就很想揍这个熊孩子一顿。
福漂亮的脸蛋笑得很莫名,是一种变态的喜悦:“那副样子不是可笑吗?你竟然觉得帝国法律最后会因为你一个虫改变?你觉得帝国上层会容许你冒头,在他们的体制内叫嚣着对他们的不满吗?”
“顾上校,现在上层那一个个自以为是的雌虫们,哪一个不是把你当作跳梁小丑,默默看戏?”
福张开了双臂:“顾上校,可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啊,我们雄虫国度可以给你实现的机会啊。我们才最不该成为敌人,我们共同的敌人——现在正在遥远的首都星静静看戏呢!”
福接着说:“难道你不记恨雄虫保护协会?不记恨那些给予雄虫保护协会权力、暗地里冷眼打着你主意的上层雌虫?不记恨他们引以为武器的帝国法律?”
福玻斯仰着美丽的脖颈,面色因激动渐渐红润起来:“顾上校,难道你不会觉得不公平?为什么仅仅因为我们数量的劣势,便要任由那些数量庞大的雌虫们操纵我们的人生?”
“罪恶因他们而起,便该因他们的死为终结!”
“真正自由平等的国度,将由我们一同创造!”
顾遇听完他这席话,意犹未尽道:“你这回说的确实挺有道理的。”
“不谈其他虫,光谈谈我自己——我的确难以忍受雄虫保护协会的指手画脚,和帝国法律的一刀切。的确如你所说,我现在的处境很尴尬,越往上走,必定来自内部的阻力越大。”
顾遇向前又近了一步,饶有兴趣地问:“如果我加入你们,你们又能给我带来多大的好处呢?”
福玻斯有些疑虑他的真心与否,不过还是诚意十足地说:“如果顾上校愿意加入我们,在组织内的地位自然毫无疑问,你的情感生活我们也不会加以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