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你们燕子楼就是这样教下人规矩的?”门房睡眼惺忪的打开门,看到雪碧,不耐烦的骂道。
“教什么不用你不管,我要见侯爷!”雪碧急躁的回嘴,闪身就要往里闯。
“反了你了,侯爷是你相见就能见的嘛,真是什么身份的人都敢敲宁远候府的门!”门房一把将雪碧拉住,扔出了门外。
“你......好你个看门狗,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就敢推我!”雪碧怒了,站起身叉着腰指着门房的鼻子骂道。
“我管你是谁,这年月戏子不用给主人家舔鞋,都能耀武扬威了?”门房不屑一顾。
“呜呜呜,你欺负人,呜呜呜......宁远候府欺负人!”雪碧撒泼,上来就要硬挤进门,嘴上还大声哭喊着:“把姑娘还给我,你们把姑娘带去哪里了!”
“住手!”彩云站在门内的台阶上,一副管家的模样,门房和雪碧才停止了撕打。
“彩云姐姐......”雪碧眼泪汪汪的站着。
“大清早,在这里闹腾成何体统,你当宁远候府是什么地方!”彩云威严的说道。
“我......我也是一时着急,请问,我们姑娘可以走了吗?”雪碧搓着衣角,小声问道。
“你们姑娘不是和你一起走的嘛!昨天大家都看到的呀!”彩云无语,年纪轻轻的记性就不太好。
“不是,我们昨天走了,刚到燕子楼门口,有个马车......车夫说......侯爷看到姑娘离开,心里不舍,又派了车辆说是要接回去。”雪碧急的满头大汗。
“什么样的车?”彩云指了指后巷停着的马车问道:“是那种样子的?”
“不是......是辆纯黑的马车......车夫虽然带着草帽,但我还是看到他的下巴有一道疤.......”雪碧认真的回忆道。
“那你怎么没跟上?”彩云觉得此时蹊跷,于是细细盘问起来:“你是贴身丫鬟,如果奈香儿返回侯府,你没理由不跟着!”
“我......我赌气来着......”雪碧涨红着脸,思忖再三,说道:“我怨姑娘对侯爷死缠烂打,让人赶出了侯府,一叫又要回去,没骨气,丢了花魁的脸。”
“所以呢?”彩云冷脸问道。
“所以姑娘赌气自己走了,我想了一夜......觉得是我不对,姑娘拿我当妹妹,可我毕竟是丫鬟,不该使小性子......”所以雪碧大清早来敲侯府的门,希望能放她进去,好和姑娘道歉和好。
雪碧其实也是苦命的孩子,家里7个姊妹,爹爹依旧在盼儿子,实在养不活她们,就想办法开始卖她们姊妹7个,雪碧排行老二,爹不疼娘不爱的长到8岁,被一吊钱卖进了燕子楼做婢女,这三年除了做丫鬟,顺便跟着已经出了名的花魁学习琴棋书画,等待有朝一日能够独立接客。奈香儿其实对雪碧很不错,举目无亲的她一直拿雪碧当自己亲妹妹看,平时也就娇纵了些,才养的雪碧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雪碧也打心底里喜欢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姐姐,虽说有时候很生气她的决定,放着富商老爷、官老爷们正儿八经的姨太太不做,非要跑来侯府被羞辱,说什么是为了找寻真的爱情,自己也跟着被轻视怠慢,不觉心中有气,不过毕竟相处多年,真要闹矛盾,雪碧也是不舍得的,这不一夜未睡,担心姑娘,天不亮就来宁远候府报到。
“可是......侯爷并未有任何吩咐,家里的马车自从送了你们都没有出门,家里也未曾来过任何人......”彩云沉默了,怕是八成遇到冒充的,将人虏了走,却要将屎盆子扣在宁远候府的头上。
“怎么可能......明明说是侯府的马车!”雪碧慌了神,带着哭腔。
“下巴一道疤,侯府没有这样的马夫......”彩云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反正往卧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