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了口后在细细道来,便能让二人情绪稍微稳定些,也省的她多费些口舌了。
现下便正是好时候了。
因此秦知月也就不再多藏着掖着了,款款落座,将宫中发生的事情都细细的道了出来。
当然,她还是将自己做的事,给浑圆了过去的,虽然现在秦匠生和秦知帆对她的能力有目共睹,但是皇殿之上一人大战数十禁军这话,哪怕是她说出去了,恐怕二人也不会信的,避免再过于解释,所以还是先瞒着比较好。
秦匠生父子自然也没多问什么,只是听着她的话,慢慢蹙紧了眉头。
“那季松……”秦匠生的语气中听不出什么情绪来,“那逆贼,当真那般对陛下?”
秦知月顿了顿:“有过之而无不及。”
整个军帐内瞬间陷入了寂静,一抹莫名的情绪回荡在每个人的心尖,仿佛是怎么都挥不散的魔咒一样。
好半晌后,秦知帆才闷闷的开口道:“那,他俩说的,也是真的?”他指向已经昏厥过去的两个奸细问着。
“**不离十吧。”秦知月想了想,“如果按照这两个家伙所说,那明日外藩定会趁势发起攻击,他们想要的,就是打咱们个措手不及。”
秦匠生点了点头:“没错,既然按照那两个人所说,我们军帐内已经有了之前季松安插的眼线存在,那外藩一定对我们的动作掌握的很是全面,若真是战起来我亦不知胜算如何,更何况还要放着那个藏的极深的眼线……”
看着一家三口谈的热火朝天,一旁的陈左使终于是按捺不住了,起身小声的同秦匠生道:“将军,这等军事还是不要当着姑娘家说了。”
他这话不轻不重,正好落进了秦知月的耳朵里。
她眉头轻轻挑起看向了陈左使,旋即还未等秦匠生说话,便起身走至了沙盘,顿了半晌后问道:“适才我走进来之前,听到陈左使说要在左山设伏?”
几人微顿不语,似是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秦知月指着沙图上岭南城外西侧二十里的位置,又在岭南城外东十里的位置放了支旗子,缓声道:“我是不懂兵法的,但打宫中来岭南之前,我也是大概的了解了一些我军现下的状况:有骑兵三万,步兵五万,炮兵两万,其他随军兵零零散散五万之多,而蛮子普遍弓箭、骑兵居多,据我了解那外藩首领那尔克又惯于弓箭手在前,骑兵为中,步兵等其他兵为后。”
她抬头看了一眼,见秦匠生父子的脸上流露着震惊,而那陈左使也抬头瞄了一眼她,震惊之余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那我们便可以在蛮子大兵进入峡谷前,在斜坡处、峡谷官道处设诱饵,将其引入峡谷,由随行兵在山上设伏,骑兵围至后方进行驱赶,炮兵于左侧进行轰炸,步兵在轰炸结束后立刻进入战场做最后的突袭。”
秦知月顿了顿,继续道:“我国将士都有一股热血傍身,他们终年锻炼、厮杀都是为了国家安好,因此正经的冲战要比隐忍偷袭更能激发潜能,也更能快速的将外藩压制,断了那尔克手中握的军情,打他个措手不及。”
“可,若是外藩蛮子不受引诱,不进峡谷呢?”秦匠生凌厉的发问。
秦知月抿唇,看着沙图,将一匹马放在了蛮子大军的右后方,将炮车放在了前侧。
“那就让诱饵领着随行兵立刻冲在前面,对蛮子的先头部队进行捣乱,炮兵以最快速度向随行兵前侧移动,并立刻对蛮子先头部队轰炸,骑兵由后突击捣毁蛮子步兵,我方步兵缓出一万人于岭南城城门处进行设防,其他步兵于战场外等待收尾,我们要以损失量最少的情况来打突发意外的硬仗。”她的语气刚强有力,恢宏的战斗场面一下子就激起了这群老将们的热血。
秦匠生和秦知帆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句话:这就是月娘所说的,不懂兵法?
瞧瞧着行兵布阵的思路,看看着指点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