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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明珠身后跟着一大堆伺候她的妇人,她一进来见到侯夫人,虽无比想念她,却仍克制地道:“母亲……”
侯夫人也忍着喜意和眼角的酸涩,点头:“你可见过你祖母和父亲?”
“见过了。”盛明珠道,她又让身后的妇人们出去,一大群人乌央乌央退出去,整个房间只剩下侯夫人和盛明珠两人。
盛明珠这才上前:“母亲,二妹究竟怎么了?二妹虽然骄纵了些,却不是不懂事的,怎么会碰到那样的事?”
侯夫人抓着她的手:“都是盛如意……”她把盛如意的事情一说,盛明珠滚了两滴泪下来:“那日我本来要回府为二妹壮些声势,但是不巧,我刚好被看出有孕,不敢多走动,就想着等胎像稳了再回来,没想到二妹居然等不及……”
“你有孕了?明珠。”侯夫人的悲伤冲淡了些,这是天大的喜事,明珠的儿女会是岐山王府的嫡子嫡女。
盛明珠眼里划过一道幽光,不想立即说这事,便道:“母亲,二妹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那个盛如意,母亲你难道打算放过吗?”
诚然,盛明珠虽觉得盛明歌鲁莽骄纵,但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她不可能让她白白吃了这个亏。
侯夫人摇头:“我怎会白白放过她。”
她声音冷漠,言语间已将盛如意看成一个死人了,侯夫人压抑着鼻音,道:“明珠,你该知道,你是我长女,进儿是我嫡幼子,你们的身上我倾注了许多心血,但是对于明歌,我没有半点不精心,甚至要更加宠爱。”
侯夫人继续看着手中的珠钗:“我在怀她的时候,就总是梦到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孩儿,一直笑呵呵地叫我娘,每晚都来。我就在梦里问她,我说,你怎么总是叫我娘?她说,现在不叫,以后就没机会叫娘了。”
盛明珠静静听侯夫人讲这些陈年旧事,侯夫人脸上的慈爱蓦地扫空,语气一低:“我那时担心极了,以为是她出生后或许会体弱多病,或许会生些不好治的病,早早离我而去,没想到是应在这上面!是因为盛如意这档子事儿,明歌才被送去庄子,所以她才在梦里说没什么机会叫我娘……”
盛明珠担心地看着侯夫人,她觉得侯夫人这么执迷于一个梦,实在是太看不开了些。
侯夫人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道:“那不仅仅是一个梦,我怀她有多久,就做了整整几月的梦!”
侯夫人抓住珠钗,她这么一个擅长隐忍情绪的人,此刻居然泪如泉涌,她想到了一向身娇体弱的盛明歌在庄子上可能会受的苦,便再忍不住。
“我怀她的时候,就知道她心细敏感,那时在梦里,她就总对我说,娘,你以后不要欺负我,我会乖乖的。”侯夫人道,“她多么害怕啊,可我是她的亲娘,怎么舍得伤害她?”
“她出生了,也体弱,看起来小小的一团。那时候因为我怀孕,你父亲宠爱一些妾室,有时难免和我起一些口角,每一次,她都哭……她一哭,你父亲就不敢再大声说话。”侯夫人回想起以前的点滴,泣不成声,“她一直以来就体弱,周岁前看起来比别的孩子都要小一截……哪怕是后面,我这么精心地养着她,她居然也比虞姨娘晚了几月生的孩子小!”
盛明珠不能再看着侯夫人哭了,忙宽慰:“母亲,二妹吉人自有天相,要不然这样,我有孕在身,我去求父亲祖母把二妹接回来。”
侯夫人明显意动,却又马上道:“不可。盛如意还活着,你这些日子不在府里不知道,这个盛如意厉害着,她不死,哪怕明歌回来,也会被她所害!”
侯夫人的眼中满是凶光,无边的杀意对着盛如意。盛明珠道:“可是,母亲,二妹在庄子上待的时间越久,就越不好。你什么时候对盛如意动手?”
侯夫人道:“儿大当婚,女大当嫁,原本我想的法子是将盛如意嫁去一个人家,那些人家都得仰仗着宣平侯府,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