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风显好问道,“你觉得本王在你手中吃了那样的一个亏,还会善待你?”
“殿下不一定善待臣女,却一定会善待自己。”盛如意道。
风显看着她笃定冷静的模样,心内微有些不悦,却仍等着她说完。
“臣女虽然身份鄙陋,但曾是殿下兄长侧妃,如今若殿下与臣女传出些什么,的确,臣女会受人指摘,但殿下同自己兄长曾经的侧妃厮混,会否给人留下觊觎兄嫂,有瓜田李下之嫌?”
“殿下是金玉之质,如果舍弃自己而构陷臣女,是为不智,故而,臣女断定殿下不会如此做。”
盛如意徐徐说完,哪怕风显居高临下地站在她面前,她也没有半点恐慌。
风显盯着她的脸看,的确,他不会舍弃自己来构陷盛如意。但是,盛如意这样明明一无所有,却仿佛将所有事情都看透、所有人都料透的感觉,让风显升起一种格外奇怪的感觉。
像是不悦,又像是在山林中看到了一匹高挑纤细的麋鹿,麋鹿的眼眸清澈,看起来温驯,但是烈性狡猾,不踩猎人的陷阱,也不臣服亲近人。
这样一个奇怪的女人,风Z居然会选择和离。
看来,他一定喜欢那种温温柔柔、娇娇软软的美人了。
风显低头,道:“你说得对,但是你以为本王只有这么一种办法可以对付你?你破坏了本王的计划,你以为本王会善罢甘休?”
“会。”
出乎风显的意料,盛如意居然毫不犹豫,一个“会”字出口便不收回。
风显活活气乐了:“看来你觉得本王是一个活菩萨。”
被人涮了一道,还能丝毫不追究那个人的责任。
盛如意不理会风显的调笑,这种皇室中人,无论什么性格,不论是风Z的清冷如明月仙姿,还是风显这样和煦如林中暖阳,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翻脸无情。
他们的调笑底下,包藏的心可不一定也是笑着的。
盛如意只道:“殿下觉得同我有仇是建立在我坏了殿下执掌兵权的基础上,可是,我真的坏了殿下执掌兵权之事?”
盛如意一言定下:“我救了殿下。”
风显轻轻抬眸,将眼中调笑收起,盛如意继续道:“蝗灾兴起,殿下兵发南越,粮草却难以为继,士兵们没有粮没有衣,怎么打这个仗?”
“殿下可别告诉我能够速战速决,南越这样的弹丸小国,从先朝开始,先朝也想过打,但是他们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只能慢慢攻打,更重要的是,南越的富裕程度还不如我们的一个州郡,兵发南越,我们哪怕啃下这块骨头,还反倒要支援他钱粮,我们失大于得。”
“那么,第一次领兵就做了这样糊涂事的殿下,以后还能轻易再碰兵权吗?”盛如意反问,继而道,“所以我说,我救了殿下,殿下这一次来,不是为了与我算账。”
风显闻言,立时大笑几声,酣畅!
其实他不怕盛如意聪明,只怕盛如意没他想象中聪明,不得不说,和盛如意这样的人谈话非常节约时间。
风显之前过来的时候还在担心盛如意要是也在那细声细气的殿下长、殿下短,半天说不到正题上,他一定烦不胜烦。
如今风显道:“你说的不错,如今本王来,是有事要问你。”
“你之前说久旱必蝗,这句话虽然不代表什么,但是你知道它,说明你懂一些蝗灾的知识。”风显道,“去年你说得不错,蝗灾来临,民不聊生,去年冬日蝗虫虽然褪去,但是在地底下,留了许多蝗虫卵。”
盛如意眉头一蹙。
“今年开春,气温一暖,蝗虫卵孵开,蝗祸卷土重来。去年百姓们的余粮没了,今年又遭到这事儿,父皇和朝臣们为此事焦头烂额。”
官场上的人、学堂里的学子全都问策献策了个遍,没什么可能用的知识。
这时候,风显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