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曾走了一个多月,让人送了信回来,原来他们竟然停在了半道上。因为孙姨娘身体不好,他们这一路本来就是走走停停,要不一个月应该到目的地了。
当初我就知道孙姨娘要是去了,八成会拖后腿。这话却不好从我嘴里说出来。而且到底不是什么朝廷的大事,只是家里的家事,拖拉些也没什么关系,所以也没认真阻止。孙姨娘哭一哭,闹一闹,范曾一心软也就带她去了。
我只是不大明白她为什么非要去不可,也许是受不了和范曾分离太久?还是想出门旅行?如果是第二条原因,那我也是想去的,不过我正室的身份,还有肚子里的孩子,都让我动弹不得。
信上说才查出孙姨娘有了身孕,应是出门前就有了,但她没有察觉。因为这一个月的颠簸劳累,孩子不太稳当,所以他们一行已经停下了。
我想了想,“兰芳,你去通知孙姨娘的乳母嬷嬷和丫头准备行李,就说孙姨娘有孕了,我让人准备马车,明日一早就送她们过去伺候。”
“是。”
又去了太太那里,把信拿给她看,“媳妇儿已让伺候孙姨娘的人准备了,让她们明日就出发去伺候,还带了补品药材,太太还有什么要嘱咐的吗?”
她叹了一口气,“你做的很好,我也没什么嘱咐的了。只是老爷可能会动怒,只是一件小差事,曾哥儿就因为一个妾这么拖拖拉拉的,怕是会让老爷失望。早先我就觉得不应该带她去,帮不上忙不说,还要别人照顾她,平白拖了后腿。”
我笑笑,“所以二爷才悄悄给我捎信,是想让我向太太讨个主意吧。”
“你们俩个猴儿”,太太笑道,“好吧,老爷那里我会劝说,不过他那里也不能一直拖下去,孙姨娘有了身子,自然不能再颠簸劳累,就让她就地休养吧。等身子稳了,就赶紧回来。让曾哥儿速去把差事办了,也尽快回来交差。”
我点点头,应下了。晚上写了信,只说太太说了什么,一个字没提我自己的意见。然后捎了一张银票,说是用来给孙姨娘买药材和补品。第二天就打发人出发了。
没多久
又来了第二封信,孙姨娘的孩子没了,而范曾还在原地。原来收到了信后,范曾也觉得不该再耽搁了。再说伺候孙姨娘的都是她原本家里的旧人,都是稳妥的,他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于是又陪了她几日,他就打算把孙姨娘留在那里安胎,等他办完了事,再回来接她,最多一两个月的功夫。
结果孙姨娘不同意,哭闹起来,孩子就掉了,大夫说是孕妇心绪太激动所致。这下孙姨娘的天都塌了,她本来就身体不好,这么些年好不容易怀上了,就这么没了。范曾也很生气烦恼,又在那里动弹不得了。
回来送信的小厮也捎回了兰草的信,说孙姨娘哭闹时对范曾说,“你有那么多女人,我也不过是夜夜苦等你的一个。以前的情分你都忘了,眼里只有一个她。这一次我非要跟来,不图别的,就是因为没有她,只有我们俩。所以我才拖着这样的身子,也要跟着你东奔西跑,风餐露宿。现在她才来一封信,你就要把我丢下……”
范曾听她这样说,回道:“南儿她怎么了,你就这么看不过眼。我当初想让你进门,还没有开口提,她就同意了。这些年她从没有让你立规矩,也没有作践你,锦衣玉食的供着你,有了好东西也会想着你。我当初犯了糊涂,她挺着那么大的肚子熬着,也没说自己一句委屈,只让我顾着你的身体。这次你非要跟来,她还担心你的身体,临走的时候还嘱咐我照顾好你。耽搁了家里的差事,她也没说你一句不是,只是差了人来照顾你,还求太太去老爷那里给我求情。我敬着她,爱着她,有什么不对?我原想着,你嘴上虽不说,但受她照顾这么些年,心里也是敬着她的。原来你这么容不下她。”
“我就是容不下!!!小时候你说会娶我,可后来我父亲死了,也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