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被皇帝带进宫里的事情是览川回去后,沈瑜之才知道的。
他左思右想也想不通圣上为何会突然将白楚传召进宫,担忧之下,还去问了裴昡,希望能从他身上打探出些许内情。
“可是因为楚华牵连进来安王一事中?”沈瑜之忧心忡忡。
两人和离时,他与白楚说要重新追求她并不是说谎的,可偏偏就是自从两人和离后,事情一桩接一桩的发生,让他没有招架之力,为了不要牵连白楚,他便也耐下心来,不去打扰她。
直到听说白楚是被皇帝带走了,他才慌了神。
谁都知道圣上手中的羽林军统领禁内,若是白楚被带走,万一是被抓去审讯了呢?宫中诏狱内有多少令人闻风丧胆的手段,沈瑜之想想便心惊肉跳。
相比起他的担心,裴昡的神情要复杂许多。
他知道父皇对白楚华有意,但在这样关键的时候,父皇特意将她领进宫里,是为了什么?
难道外头关于他重病的传言都是真的?因为命不久矣,所以才想临终要白楚华陪着他走过最后一段路?
裴昡被自己的想象惊得面无表情,脸色煞白,那惊骇张皇的模样,令沈瑜之心头的惶恐感更重了,
“殿下……楚华是不是凶多吉少了?”
裴昡回过神来,扭头对上沈瑜之紧张牵挂中又透着些许希望的目光,面色一沉,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瑜之,你对她,难道还没放下?”
沈瑜之苦笑道:“若是可以,我也希望能早点放下她。”
即使他不想承认,自从和离来,天天在脑海中盘旋的画面也始终提醒着他,白楚是真的不愿和他以夫妻的身份相处下去,当初意气风发的狠话撂下,到现在却越来越没底。
不是他不想,还是回忆过去,他猛地发现白楚嫁过来后对他再没有过以前那样爱慕留恋的眼神或情愫,她不再喜欢他的现实一日日在他心头敲打着。
如果他再强求,对楚华来说,会不会成为她渴望摆脱的苦恼,会不会连他们现在这样亲近平和的关系都保不住?
她会疏远、厌烦他的担心,才是沈瑜之到如今都没有行动的根本原因。
裴昡沉默了一会儿,在他肩头,安慰似地拍了两下:“瑜之,过去的就放下吧。”
这句话不带一点私心。
在这样危险紧张的情势下,父皇都能记挂着远在宫外的白楚华,这样的心思,怎么都不能说只是一时兴趣。
“你放心,白……夫人在宫里不会出事,安王狼子野心,她在宫外反倒可能被安王给盯上,父皇既然让她进宫,便是有保她的意思,你不用担心。”
沈瑜之一愣:“陛下为何要保楚华?”
裴昡这下倒不知该怎么回答了,只说:“大约是因为安王要动她吧。”
安王盯上的目标定是有利可图,陛下或许也是起了疑心,所以将白楚召进宫里进一步试探吧?
沈瑜之稍稍松了口气,还是有些不安地道:“烦劳殿下帮我看这些,若是楚华进了诏狱之类的地方,我无论如何都要到陛下跟前向他求情让楚华出来的。”
裴昡神色淡淡:“我知道。”
哪用得上他,裴昡凤眸暗沉,父皇应当是舍不得那女人出事的,更何况她生性狡猾,也没那么容易给人抓住把柄。
担心她做什么!
话是这么说,可担心这种情绪哪里是说忍就能忍的,听沈瑜之这么说,裴昡也难免在心底记挂了几分,只是这段时间安王逼他逼得紧,裴昡和沈瑜之无暇□□,仅是知道白楚华无事,但她具体的位置却不得而知。
这么一拖,就拖到了万寿节,安王事发的一天。
裴昡受着伤被抬回了四皇子府,沈瑜之帮忙应对四皇子一系的琐事,安王事败,朝堂上不知都多少他的爪牙被捋职问罪,那空出来的官职就是棋盘,静等着下一枚棋子落下,就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