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担心什么?”沈玧之笑睨着看她,“你身后不是有人护着么?”
白楚凝眉:“你么?”
她虽然不了解沈玧之藏在暗处的秘密,但上回他能轻松将自己从安王手中救出来,还是有些好奇的,“二哥有把握能帮我制住安王?”
“我是说,为你提供这处庇身之所的人。”沈玧之似笑非笑道。
“楚楚明明有了这天下最大的倚仗,怎么还对安王这样忌惮?”
白楚听出他不是试探的话,而是确定知道了金玉阁与皇帝的关系。
“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白楚玩笑道,“我还是觉得直接让安王失去为难我的能力,才更放心一些。”
沈玧之眸光轻柔地落在她面容上,温声笑道:“楚楚这么说,可是有什么好主意了?”
白楚抿了抿唇:“这些权力纷争我哪里知道?”明眸间灵动的光芒狡黠地划过,“二哥不是说要让我安心么?只要安王失势,我也就能安心了。”
沈玧之笑着看她,不是不能明白她心底的弯弯绕绕,只是如果能换得她心甘情愿留在自己身边,稍微麻烦点倒也不是很要紧。
“楚楚开口,我自然是要让你如愿的。”
白楚展颜一笑,唇边扬起的弧度衬得明媚的小脸粲然夺目:“那我就在这儿,先谢过二哥了。”
她忌惮安王确实不假,毕竟人家是男主,放在里机缘不断、逢凶化吉又百折不挠的人才,他或许放不下身段针对自己,可有白音华在。
白楚知道,只要白音华有机会,定然是要将她牢牢打压住了才能舒心,光这么几回自己给她带去的憋屈,就足够那心高气傲又小心眼的女人记一辈子了。
不过等男女主真上位了,她惹不起,也能躲得起,天下之大,又不是杀父夺妻之仇,安王总不至于大费周章专门天涯海角地找她。
只是这样未免太过被动,若是沈玧之真的有办法能阻止男女主按着原书定的剧情扶摇直上,那就更好了。
沈玧之来得不声不响,去得也悄无声息,仿佛是对金玉阁内十分熟悉的样子。
白楚心中疑惑一闪而过,转瞬也就懒得纠结了。
又是几日过去,因着南方突然传来水患的消息,倒是让前朝几方势力的明争暗斗暂且消停了一会儿,一同还是商讨起怎么应对水患、求助百姓的问题上。
对于白楚来说,对于远隔千里的灾患感受不深,直到今日京城内的局势逐渐紧张起来,连双喜都说在外头见到了不少衣着褴褛、口音奇怪的外乡人,这时金玉阁的掌柜才过来隐晦地劝她,外头多了南方来的流民,要她和双喜平日多小心些,无事少出门。
按理说,北方多旱灾,南方多水患,天黎国也不是一帆风顺,就是当今皇帝才登基的时候,就有过旱灾水患一年内相继爆发的经历,那时候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来了,皇帝不顾声名,也不关有没有实证,先将那些蠢蠢欲动的人都打了下去,据说因此问罪的知府知州就有数百名,其中被惩治的贪官污吏更是数不胜数。
有先例在前,这回不该手忙脚乱的才是。
居然能逼得南方百姓千里迢迢北上流到京城来,还不知其他的地方该乱成什么样呢。
白楚眉心紧锁,她记不起原书中是否有过这样的情节,但敏锐地觉着,总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预感。
既然是水患,百姓受害,拖了有近几个月也不见当地官员有具体的救治条例呈上来,甚至要不是有流民传入京城,皇帝都不知道已经严重到了这种程度。
顷刻间便是龙颜大怒!
一连几天的早朝都宛若狂风过境,众人皆是敛声屏气,战战兢兢,生怕自己被牵连进去做了炮灰。
白楚虽然见不到,也能想象那样的场景。
忍不住又写了份信进宫,要皇帝多惦记着自己身上的病,问题既然已经出了,总要循序渐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