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自然是没有的。
想当初京府尹、刑部,连着大理寺都一块儿出动了,如若连他们都没能将白音华查出来,就可见她行事有多么的滴水不漏。
徐嫮面上一闪而过的激动转眼就平静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浓重的审视,“你怎么知道那是侧妃所为?”
沈蓉怯声道:“卑妾是听侧妃亲口所言……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侧妃能将自己隐瞒下来,但卑妾往日在沈府上时,曾隐约听说,那些劫道的匪徒大多已经被绳之以法,可在审查过程中,却有他们身份作假的证词,只是一直抓不到幕后之人,所以只能搁浅,京府尹也以单单匪徒作乱结案了。”
她小脸煞白,满是后怕:“卑妾原本也猜想侧妃是有意要吓唬卑妾,可、可是,侧妃却能将那也为首的匪徒特征说出个七七八八来。卑妾特意去打听过了,那首领在行刑前就已经丧命了,按理说,外人不该知晓他的长相……”
在徐嫮眼中,沈蓉一向胆小老实,侍奉在她身边这么些日子也不见有勾引安王的得宠的心思,自然没那个胆子敢编出这么离谱的瞎话来骗她。
她沉吟片刻,问:“若是没有证据,这一切都只是虚话,你明白么?”
即使徐嫮不愿承认,但安王对白音华的偏爱有目共睹,别说没有实证了,就算人证物证就在眼前,安王为了白音华说不定也会将它们都一一抹去。
理智是这么想,然而从情感上,却让徐嫮越发不甘心,耐不住心头的火气,低声咒骂:“这个贱人,居然有本事能逃过官府的查探,真成了妖精了!”
沈蓉闻声,低垂的眼眸中划过一道暗光,小声道:“卑妾也觉着侧妃作为闺阁小姐,不该有这样大的能力……王妃您说,会不会是王爷……”
“放肆!”沈蓉还没说完,就被徐嫮厉声打断了。
她怎么能容许安王对除她之外的女子动心付出?
“沈侍妾,毫无凭据的事情,你可不要乱说!”
“卑妾不敢。”沈蓉惊慌地跪下,“卑妾只是见侧妃言语坦荡直露,仿佛并不担心卑妾将它说出去的模样……应当是有什么倚仗的。”
她话说得小心,却宛若根根尖刺深深扎入了徐嫮的心底。
安王与白音华的相遇,京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仗义执言的少女撞上嚣张跋扈的王爷,若不是有徐嫮横插一脚,他们合该是天生的缘分。
情窦初开的少女们不懂那些大义大道,即使明面上怎么说安王失礼狂妄,实际上,谁不想自己未来的夫婿对自己一见倾心,情深独许呢?
尤其白音华本不过区区小官之女,如今一跃枝头成了王爷侧妃,据说还独得宠爱。
外头有多少钦羡白音华的人,就有多少在背后嘲笑徐嫮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人。
谕旨亲赐、出身高贵又如何,不得夫君的喜爱,也不过就是一尊金贵点的摆设罢了。
这些冷嘲热讽的话徐嫮不止听到过一次,可无论她怎样努力,想要在外界做出夫妻恩爱的假象,安王不配合,只能衬得她唱独角戏一般的可悲。
沈蓉在旁默默地等着徐嫮怨愤的情绪升到最高,才佯作迟疑踌躇着说:“卑妾惭愧,原碍于没有实证,不敢说出来给您添麻烦。但是近来,卑妾察觉到侧妃出府频繁,心生疑虑,便偷偷暗自打探……”她从袖口中抽出一封信,双手举起,恭敬地递给徐嫮,“请您明察。”
徐嫮神色冷然,从她手上接过信封,展开一看,上头竟是记录了近半个月来白音华与沈家三少爷几次见面的时间和地点,甚至细心地人证都帮她找好了,守门的侍从、车夫、茶楼的小二等等,有七八人之多。
她不由一怔,再看向沈蓉的眼神中添了几分打量:“这些,你是从哪里查出来的?”
沈蓉在安王府上活得比她身边得力的大丫鬟都不如,怎么能有人手查到白音华身上去?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