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在意沈家女眷的安危,若是沈老夫人还能说得过去,毕竟是端敏长公主的婆母,他特意让人盯了一样,确定哪些来历不明的匪徒没有对老夫人的车架如何才放心回来禀报,可三少夫人?
他犹豫着回道:“臣不知。”察觉到圣上冷淡看过来的视线,他心头一颤,把头埋得更低了,“不过臣下令,必要保沈家女眷性命无忧,所以沈三少夫人……应当是安全的。”
短短一句话,他背上冒出来的冷汗都把他里衣给打湿了,黏糊糊地贴在身上。
“应当?”皇帝冷哼一声,不重的声音惊得卫九直直跪下,他知道圣上已然生怒。
皇帝清隽温雅的面容中掠过一道令人望之胆寒的锐光,微笑着同行真大师告辞,掀袍起身,刚走出门口,卫九方才的话就被前来回话的人打了脸:“禀陛下,沈家同那群来路匪徒起了冲突,中间沈三少夫人的车架因马受伤逃奔,传入密林中找寻不见踪影,其余沈家女眷尽数安然无恙。”
皇帝面上的笑意彻底淡了下来:“马匹受惊?闯入密林?”一句比一句冷,“你们就干看着?”
回话的侍卫莫名打了两个寒颤,虽然感觉到圣上的怒意但完全不明白自己是疏忽了哪里,明明是照着卫九指挥使的命令来做的呀?
卫九这会儿已经明白过来,恐怕那位刚刚和陛下偶遇,相谈甚欢的女子,估计就是沈家的三少夫人了。
还没来得及疑惑为什么陛下会与长公主家的小辈这样亲近熟稔,就被自己的猜测吓得心惊胆战,急急厉声道:“还不快派人去找!万不能让沈家三少夫人有任何的意外!”
那小侍卫没明白过来,不是说保护皇上么?怎么又让去找沈家的三少夫人了?
就这么犹豫了几息,皇帝锐利淡漠的目光就已经射过去了:“怎么?还要朕请你?”
“不、不不不敢!”可怜的小侍卫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着急忙慌地行了礼,“臣一定会保沈三少夫人安然,请圣上放心。”
眼见着他的人影飞快地消失在视线中,皇帝掩在袖口中的手轻轻婆娑着左手拇指上的翠玉浮金龙扳指,良久,冷声道:“卫九。”
“臣在。”
“查!”
“是,臣领命。”
……
当白楚再醒来,睁眼看见熟悉的床帏,眨了眨眼,定睛一看,才确定自己是真回到了梧桐院的床上。
浑身无力,稍稍一动就是数不尽的酸疼,尤其是额头这块,她微微蹙眉,艰难地从宽厚的被褥中伸出手,轻轻抚上额头上的痛处,
咦?怎么还包了块布?
“少夫人!”守在床边的双喜半困半醒间,不经意看见白楚睁开了眼,蓦地瞪大了眼,又惊又喜,暗中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才算相信这会儿不是在做梦,“您总算是醒了!”
这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对话。
白楚一个晃神还以为这是自己刚刚穿越的时候呢。
她在双喜的搀扶下艰难喝完了水,干苦的唇齿间划入温热的淡水,丝丝缕缕的暖意逐渐蔓延至四肢百骸。
“我们……怎么……”白楚说话有些艰难,干涩的喉咙发出声音来都透着一股子病入膏肓的沙哑和虚弱。
双喜知道她心中所想,一边帮她捻了捻被角,一边笑道:“少夫人您真的是福泽深厚,那时候见您怎么叫都叫不醒,幸好承蒙路过的贵人相助,既命手下将您送上马车,又让陪行的大夫给您治病。”
“唉,这场意外可太吓人了,若不是览川侍卫来得及时,还指不定会遇见多大的危险呢。”
想到那些人刀光闪闪的样子,双喜现在身子还是忍不住打颤,心中慢慢都是后怕,拍了拍胸口,“少夫人,听说惊马后,那群人还是不甘心放弃钱财,还差点动手伤到了老夫人,还是胡小姐以身相护,替老夫人挡了一刀,最后才使得老夫人平安呢。”
“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