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天气渐渐热起来,白楚越发不爱往外头跑了,成日窝在梧桐院中,看看书,练练琴,有沈瑜之这个温柔又耐心的师傅,让她喜欢古琴的时限延长了不少。
白楚上回听小八说白音华与沈瑜之见面,本以为这就是她想方设法挽回他的先兆,却不想后头就没下文了,小八回来叽叽喳喳念叨的都是男主女之间的事儿。
所不过就是你追我逃的暧昧情节,听得白楚都无趣了,也不知道男主这个志在皇位的野心家从哪儿抽出这么多时间浪费在男女私情上。
想到这儿,白楚又有些好奇,正百无聊赖地拨弄着琴弦,忽而问道:“三哥,你与安王相熟么?”
沈瑜之对与白音华通信的人是安王这件事全然不知请,故而愣了一会儿才说:“倒是见过几次。”安王性情恣意,无拘礼节,有些实在太过分的言行他都看不过眼,说起来,两人还算表兄弟,同裴昡是一样的。
沈瑜之迟疑了一瞬,还是补上了一句:“你若是见着他,就离远些。”
他从没试过在背后议论他人是非,就这么一句话,脸颊就浮现出了些许尴尬的红晕。
白楚莞尔笑道:“你这声提醒说得晚了,我虽没看见安王的模样,但勉强也算是有一面之缘了。”她把那天与沈玧之出府,在路上恰巧撞上安王的事说了出来。
沈瑜之眉心微微皱起,奇怪道:“安王是喜好张扬,但不像是会刻意刁难人的性子。”
安王的嚣张跋扈向来都是无差别攻击的,一扫一大片,所以即使他在京中名声极差,但要说跟谁有私仇却也说不上。
白楚眸光流转,带着缓缓漾开的笑意,轻轻拨弄了一根琴弦:“许是二哥不经意间得罪了安王殿下吧。”
沈玧之足不出户,又不在朝中任职,与安王一年都不晓得能不能见上一回,怎么会得罪他?
白楚看着沈瑜之面上疑问渐重,垂眸掩去眼底划过的暗光。
怎么办啊?她真的是迫不及待想看见当沈瑜之知道与白音华私相授受的是安王那时候的表情了。
按着原书中,再过不久宫中会降下旨意赐婚与安王与白音华,对于不知内情的众人来说,这桩婚事简直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尚未出嫁的少女乍然听闻这消息皆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对白音华是嫉妒也好,羡慕也好,统统化作了同情和惋惜。
在这样的前提下,白音华再适时地向沈瑜之表露自己受冤枉的委屈和哀痛,凭借二人从小青梅竹马的情分,使沈瑜之心软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除非,让他早早知道,对白音华来说,这桩婚事不是别无选择的将就,而是心有灵犀的期许。
……
从白楚这边乍然听闻了这消息,沈瑜之有些心神不宁,安王行事向来无章法,在朝堂之上偶尔都有他荒唐的言行传出来,更别说平常在外了。
京城之中,固而有大半人对安王持轻视鄙夷的态度,但同时也深深的忌惮着。
都说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
如果得罪了安王,谁知道他会不管不顾地做出什么事来。
没办法,他的身份本身就是最好的保护伞。
除了弑君谋逆等天大的罪过,就是皇上怕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思及此,沈瑜之心中更添了几分凝重,原本会墨棠轩的脚步一转,来到了经年堂。
他神情担忧:“二哥,安王是不是为难你了?”
他突然过来已经足够让沈玧之惊讶了,心里百转千回,也没想着沈瑜之一开口说的是这个,一时有些忍俊不禁:“什么?”
沈瑜之道:“二哥你别瞒我了,如果安王要是实在做得过分,我同四殿下说一声,总不能就这么忍者他。”
安王那招鸡逗狗的性子,要真想捉弄谁,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这么一会儿,沈玧之已经明白过来,大约是白楚把上回遇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