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多谢您了。”
“不不不没有的事, 能帮上您的忙是我的荣幸……”
通讯仪挂掉。
不多时,一沓文件传了过来,这是一份机密档案, 记录着凌自从进入军营以后,一切的记录。
陆墨将文件在桌子上墩平整, 一页页翻阅了起来。
跟莱格曼医生联系过后, 那位令人尊敬的老医生说, 关于心理方面,多半跟少年时期的经历有关,或许是连当事虫都不太清楚的理由。
陆墨打算从这方面下手, 联系了军方后,将凌的档案拿到了手。
【xxxx年x月x日, 第三军团下属52区军营,午餐期间发生一起斗殴, 参与者均处以三日紧闭惩罚。】
下面还粘贴着重现当时情况的几张图片。
岁月久远的照片泛了黄,边缘微微翘起, 上面还带着点点遗留的水渍。照片大约是从摄像里截取的。
闹哄哄的食堂里,座位坐了个满满当当,每只军雌的面前都摆放着一盘堆得满满的食物。
但仔细看会发现,这都是一些极其粗糙的食物——与其说是食物, 不如说是用来充饥的渣滓。
陆墨在角落里找到了凌,他穿着军装,模样和现在一般无二。
这时整个画面看起来似乎只是很寻常的一天,但陆墨看见在画面的中央, 某只雌虫反常地站着,他一脸怒气冲冲,看起来似乎马上要做些什么。
果不其然, 下一张照片上,那只站着的雌虫高高地端起了餐盘,将餐盘高举过头顶,一脚踩在了椅子上。
他面向所有士兵,另一手紧紧地攥成拳头,脖子上青筋暴起,似乎在高声发表着什么话。
陆墨能猜到他说的话。
“这种东西应该被送去喂猪!!哪怕是我在乡下老家里的狗,都吃得比这要更像只虫!”
“我再也忍受不了啦!昨天我还看到那些个高级军官吃着香喷喷的面包,他们又不是雄虫!”
他说的话一定引起了所有士兵的共鸣,士兵们积怨已久,在这一天爆发了。
下一张照片上,所有的士兵都抄起家伙,冲向了食堂。
坐在角落里的凌也站了起来,他正在捋袖子,手里拿着一根不知从哪里偷偷拆下来的铁棍。
他脸上没有其他士兵那样愤怒的表情,甚至眼睛看向了隔壁桌的餐盘。
确切来说,是隔壁餐盘上留下的那一颗小浆果。
陆墨记得,凌曾经和他说过军营里的趣事,其中就包括了这个浆果。
这东西是一餐里唯一能入口的东西,每人每餐只有一颗。
他翻过这一页,看向了下一页的照片。
士兵们冲破了厨房的大门,壮硕的食堂大师傅手持汤勺,一脸惊恐地趴在桌子底下,一边刚好来视察的食堂负责人倒在地上,一手撑地一手下意识地伸向前方,想要推阻向他扑来的愤怒士兵们。
凌半跪在一边的柜子边,这个柜子是用来储存食材的,他手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钥匙,插入了锁眼里。
陆墨:“……”
军帽之下,他看见凌的嘴里鼓鼓囊囊,几根浆果的梗从他的嘴角漏了出来。
他几乎能想象出来,凌是如何趁乱把其他军雌没吃完的浆果都顺过来,全部塞进嘴里。
然后偷偷摸摸地拿到了柜子的钥匙,反正情况这么乱,根本难以查到他头上。
……
他忍不住将文件盖到脸上,笑得前仰后合。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门外传来凌的声音:“阁下,我来清扫房间了。”
陆墨迅速整理好表情,将手里的文件夹放进里抽屉里,他清了清嗓子道:“进来吧。”
凌心情复杂地进了门。
他待在这里已经好几天了,对这座房子的另一个主人也有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