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宜,父母为儿女做的,哪怕是卖血、搬砖、换命,就没有不干净的!”
字字铿锵。
林宜发现自己说不过他,有些无奈,“三爷,您知道我不是那意思。”
“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牧华弘道,“你让我做,我死了都瞑目;阻止我,我生不如死。”
“……”
“如果你要告诉应寒年,我现在就去布置现场,都不用等新闻曝出来。我拿刀架自己脖子上,寒年的手下应该能让我顺利见到那个叫顾铭的。”
“……”
林宜头都大了,她就该让应寒年过来接待三爷的。
她跑出来干什么?
她就不该跑出来。
林宜无措地低头,“三爷,您不能这么逼我,您得考虑下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吧?”
好歹她也是他儿媳是吧?
这么闹合适吗?
闻言,牧华弘顶着一头银白头发有些无辜地看着她,“是你刚刚揭穿我的,我本来是想瞒着你们两个。”
“……”
林宜欲哭无泪,坐立难安,最后只能道,“我暂时不告诉应寒年,但您得答应我,一切等新闻出来再说,顾铭未必敢曝新闻,他也有怕的。”
牧华弘满意地笑了,“好,这个你放心。”
还笑?
拿自己命替儿子做件事就这么开心么?
林宜无语地看着他,而后摇了摇头,“你们父子俩真是一个样子。”
“什么意思?”牧华弘看她。“都绷着不让对方知道自己为对方做了多少事啊。”林宜叹一口气道,“应寒年怕让您知道这事影响心情,吃不下睡不好的,一个人默默地安排所有的事,给您规划各种逃脱
路线;您呢,都决定把命交出来了,还怕他知道真相心理有负担。”
“你说,他怕我知道这事影响心情,就吃不下睡不好了?”
牧华弘重复着,有着惊喜的意思。
瞧。
还美呢。
林宜简直绝望,“行了,您在这和您孙子玩着,我让人替您收拾房间。”
“……”
牧华弘心情很好,连她的话都没听进去。
林宜摇着头离开了。
……
这一场顾铭与应寒年的赌局就像箭在弦上,箭到底是射还是放,全在一念之间。
这期间,顾铭找过她一次,应寒年找过他两次,都是一场角力。
时间拖得越久,顾铭整个人变得越发烦燥,他不断挣扎,不断地想剖析应寒年这个人……
林宜不是不紧张的,她总是下意识地去看时间。
时间是掐着分秒在看。
她知道,顾铭等不了太久,他很快就要做决定了。
这一晚,是满月之夜。
很特别的夜晚。
整个夜空像是一张倒扣的幕布,星星一闪一灭,皎月当空挂着,一点云彩都看不到。
顾铭站在房间里,没有开灯,就这么坐在漆黑的环境里,手上拿着一个酒店房间的魔方,盲拼。
魔方在他手上快速地旋转着,跟飞起来似的。
许久,他停下动作,起身开灯。
一低眸,只见魔方还差了两个颜色没归位。
“砰!”
顾铭心烦意乱地将魔方狠狠地砸到地上,砸了个粉碎,人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他走到窗前,猛地打开窗帘,抬眸望出去,窗外,是一轮满月。
清晰而皎洁。
洒下来的光再柔不过。
顾铭在飘窗边上坐下,抬头仰望着夜空,望着望着,他想到了自己的姐姐。
那段被姐姐照顾得无微不至的时光。
突然间,他的心沉静下来。
他想吃清汤面了。
国内,牧氏大屋内的餐厅里,应雪菲坐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