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不客气。
“你……”
林宜本想问他要她怎么答谢,转念一想他也不会说出什么好话来,于是跳过这一问题,直接问道,“你清明有空吗?”
清明小长假,除了第一天去扫墓,接着她就没有事情了。
应寒年的嗓音沉了沉,“老头子非要把清明扫墓的事交给我处理,烦得不行。”
扫墓啊。
她见过牧氏家族那种阵仗,人到齐的话,是个很好交际的机会。
这是牧子良特意铺排的。
应寒年当然明白,才能应承下来。
她原本还有些担心回到帝城后,应寒年和牧羡枫有一场战争,但没想到牧子良在面前时不怎么显态度,一回帝城却是实打实地在为应寒年铺路。
这对祖孙二十多年不相逢,各怀心思,没想到最后走的最近的是他们。
见她不说话,应寒年喑哑的嗓音混在雨声中落入她耳,“怎么,想我飞过来陪你?”
“没有,到时我也要去扫墓,还要陪家人。”
林宜淡淡地道,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一手打开单肩背的包,从里边取出一张机票。
从s城到帝城,在清明小长假的第二天。
他不来,那她就过去吧。
“过了清明我飞一趟。”应寒年担心她失落便道,正好,那时候她亲戚也不在。
任他为所欲为。
林宜不知道应寒年脑子里在想什么,只随意地应了一声,这是个惊喜,到时过去了再说。
……
和林宜通完电话,应寒年从集团大厦电梯中走出,边走边吩咐着人做事。
一出电梯,几个前台的工作人员和保安一脸尴尬地站在那里,“应少,这……我们拦不住。”
应寒年站在原地,慵懒地瞥去一眼,只见苏美宁带着保镖就站在一旁,穿得雍容,头发也盘得贵气,只是不化一点妆容,形容消瘦。
“什么人都能放进来,看来留着你们也没什么用了。”
应寒年身上穿着衬衫,西装随意地拎在手上,也没让人拿,连说话都是漫不经意的,但他身上的气场实在太强。
这话一出,保安、前台们集体软了腿,“应少,是我们工作疏忽,但是……”
那好歹是牧家的大夫人啊,手上也是攥着几个产业的,他们这些小的哪知道上面的动静,想的是哪个都得罪不起。
“全部换人,集团不需要事情都办不清楚的工作人员。”
应寒年冷冷地道,没有任何余地,朝身后的保镖道,“还不请大夫人回去?”
“是。”
保镖们一拥而上,在苏美宁面前站成一道人墙。
苏美宁看着应寒年趾高气昂的样子,俨然是已经将自己当成最高决策人,不禁气不打一处来,但还是硬生生地憋了下来,脸都在扭曲。
应寒年不屑看她,转身就走。
“应寒年!”苏美宁叫出声来,“我要和你谈谈,我到底是你长辈,你什么态度?”
应寒年跟没听到一样,径自往前走去,苏美宁把心一横,大声地道,“应寒年,看在我和你母亲交情的份上,我们总可以谈谈吧?”
闻言,应寒年果然停住了脚步。
他回头看向她,一双黑色的眼里飕飕地刮着凉风,冰刺入骨。
“……”
苏美宁被看这一眼,莫名地腿都软了。
“把休息室腾出来。”应寒年盯着苏美宁,话是对着一旁的人说的。
有人找死不看黄历,他总不好拒绝。
偌大的休息室中,应寒年坐在沙发上,一双修长的腿随意跨开,从茶几上拿起一根烟含在薄唇间,拿着打火机低头去点火。
蓦地,他想起昨晚林宜突然给他发了两张无烟肺和抽烟肺的照片。
她文字的语气就透着一股温柔的说教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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