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憨
“这个人有古怪。”吕道长咂嘴说道。
我也觉得这个人行为不太正常,现在,整个村子都知道闹僵尸的事情,僵尸那东西,寻常人谁不害怕?他却偏生半夜上山,还推了个车子,山上有田地倒还可以解释为他去地里去做什么,可这片山中除了坟墓就是荒草乱石,他上山干嘛去?难道…
这时,我脑中一动,想到了“养尸人”三个字。
赵老大他爹,被一个不知打哪儿来的僵尸给咬死了,而邙山这片地,按理说不应该出僵尸的,我一早就怀疑,可能是有人在养尸,难道真被我给猜着了?
我将我的猜测说给胖子和吕道长听,他们都觉得我说
的有几分道理,胖子兴奋道:“要照这样说来,咱们只要跟着他,就能找到僵尸了。”
吕道长则道:“咱们走快些,绕到他前面去,看看他是谁,如果是附近村子里的人,我大概能认识,不过我还从来没听说,附近有什么人会养尸。”
之后,我们三个钻进林子绕了一段,很快就绕到了那个人的前面,猫在了他必经之路路边的草丛里,静等着他走来。
山路太陡峭了,平日里又没什么人走,那人推着车子走得很费劲,十多分钟后,我才堪堪看清他的样子。
那是一个小老头儿,矮瘦矮瘦的,随着继续走近,我看清了他的面容,那老头年纪不小了,大概六十多岁,满脸的褶子,穿着一身与自己身材不相符的宽大旧衣,弓着腰,使劲的推着车子往山上走着,那是一辆
老式推车,车子的一边绑着一个破框,框里不知道装着什么,每个框上都盖着一个尼龙袋儿,神秘兮兮的。寂静的荒野间,除了他擦擦的脚步声外,还有他呼哧带喘的声音,显然累的不轻。
老头推着车子慢慢的从我们藏身的荒草从边路过,完全没注意到我们的存在。
我看老头那幅样子,也不像是养尸人啊,他的形象给我感觉,更像是一个家境贫寒的老农,自然,这只是我的感觉,毕竟人不可貌相,谁也没规定养尸人是什么样子不是…
我正瞎想着,却见老头在距离我们五六米左右的前方停了下来,
我心下一阵紧张,盯着他,心说他怎么停下了?难道是发现了我们?
再看老头,他掀起自己那宽大的上衣,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粗喘着望着前方,随后,又在身上摸索了几把,摸出了一个袋子来,那袋子里头装着碎烟沫儿,他给自己卷了一根旱烟,点上火,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
他抽的很快,烟的火头在他的指间明灭不定着,旱烟特有的辛辣的味道,随着风散到了我们这边。
一只烟抽罢,老头儿将烟屁股丢在地上,猛咳了几声吐出了一口老痰,弯腰拾起车子,继续往前走去,从始至终,他并没有往我们这边看一眼,看来他只是累了,歇一会儿。
很快,他就推着车子走远了,我们三个从草丛中出来,站在路上远远的看着他的背影,这时,吕道长说:“他应该不是养尸人。”
“你认识他?”我问吕道长。
吕道长点头道:“我不仅认识他,还与他有过交集,他叫王大宝,外号王大憨,家就住在这个村子里,大家之所以给他取了个王大憨的外号,是因为他人比较直,做啥事说啥话都不过脑子,想到什么就是什么,反应也比旁人慢了半拍,唉!”吕道长说到这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又道:“看他这个样子,这些年过的似乎不太好啊,也是,年老失独的人,又能好到哪儿去呢。”
“这王大憨是失独老人?”我问道。
失独是指失去独生子女的父母,年老失独大多指五十岁以上,很难再生养孩子的老人,那种人最是可怜,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暂且不说,老人没了孩子,随着年龄越大,又逐渐丧失了劳动能力,有退休工资的
尚好,农民老来失独者没有经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