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墓地么?”
宋书回忆了下,“他父母去世的时候是在国外,那时候他还很小,不知道有没有参加过葬礼。其余,应该没有过。”
栾巧倾点了点头,“那秦楼的记忆里唯一一次来墓地,应该就是在……你那时候的葬礼上。”
宋书一怔,回头。
栾巧倾回忆起那曾经让自己记忆深刻的一天,慢慢紧皱起眉,神色里露出些苦楚,“你的葬礼比姨妈的只晚了几天,那天我记得也下了雨……秦楼那时候的痛苦大概是没什么词能够形容的。我刚刚突然想到,这可能也是他不愿意来墓地的原因之一吧。如果是我,那在我死之前,我都永远不会想要再来这个地方了。”
说完,栾巧倾歉疚地看了宋书一眼,转身走向公墓中间的下级台阶去了。
宋书独自站在墓碑前,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
九月初九,宋书和秦楼的婚礼如期而至。
婚礼的举办地就在秦家老宅,婚宴的布置按照宋书的要求,一切从简。
秦屿峥和梅静涵夫妻二人在国内并没有多少称得上至交的好友,所以宋书这边的客人基本上只请了白颂的一些故交以及公司关系亲近些的同事或者高层。
至于秦楼那边,他限定出来可怜巴巴的几个名额数量后就全部甩给了管家安排。
于是秦楼和宋书的婚礼消息传出去没几天,谁拿到婚礼请柬谁没拿到的话题就成了豪门圈里盛传一时的地位划分趣谈。
婚礼前,毛手毛脚的新佣工早半个周就被老人们“扔”出去做琐事了,婚宴上下大小不论一概由老人们亲手打理,务求这对他们从小看着长大的少爷小姐一定要有一场完美的婚礼。
只不过对于即将做新郎的这位少爷,大家都表示不太放心,生怕他又在婚礼当天做出点什么耸人听闻的惊骇举动来——尽管关于秦家和秦楼的传闻也不差哪一桩——再破坏了他们准备已久的婚礼。
为此,全家以老管家为首的佣工们开了几次紧急会议,重点内容就是讨论可能会出现的状况以及必要的应对措施。
做了N个应急方案后,老人们总算稍宽心,眉开眼笑地等着婚礼到来了。
婚礼当日。
宋书一大早便被栾巧倾请来的最顶配的造型师团队从被窝里“挖”了出来,迷迷糊糊地被端进化妆间里。
一通折腾死人不偿命的妆容精修持续了数个小时,宋书困得几次对着镜子磕头,都被化妆师恐慌又紧急地抢救回来重新补妆……紧随其后,换婚纱的过程同样漫长而可怕。
而秦楼那边,按照秦屿峥和梅静涵那边的要求,婚礼前一整周秦楼都没能见着宋书的面。
好不容易忍到婚礼的头一天晚上,秦楼万分艰难地听了栾巧倾的“劝告”——为了不让他家小蚌壳顶着遮不住的黑眼圈参加婚礼,秦楼又忍了一整晚没有再趁着半夜溜去宋书的房间里抱着他的蚌壳睡觉。
结果婚礼当天一早,他换上新郎装后踹开了还想在他脸上动那一堆乱七八糟的化妆工具的化妆师,满心愉悦急不可待地到了宋书房间,却发现他家小蚌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人“偷”了。
这顿时点了疯子的炸.药.库。
秦家上下所有抽得出空闲的佣工们集体出动,也没能拦住他们火急火燎地往新娘化妆间跑的少爷,反倒是在化妆间外被秦楼撂倒了好几个。
踹开化妆间门的时候,秦楼大概觉得自己是从恶龙手底下勇夺公主的勇士。至于惊魂甫定的化妆师们,自然只觉得他就是恶龙本龙了——“疯子”的名号也注定从这一秒开始跨界远播。
不管是勇士还是恶龙,秦楼见着他家小蚌壳以后,满心的躁怒总算是消停下来了。
那位语言不通还得带着翻译的化妆师战战兢兢地表示他还没搞定这个新娘妆后,秦楼眼神躁戾地瞪了对方一眼,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自己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