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接起电话来。
没开免提,常亭的暴躁声音已经自己在空气里炸响——
“你怎么才接电话!?”
“抱歉,刚听到。”楚向彬语气不紧不慢,“常总贵人事忙,这大半夜的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常亭似乎这才想起自己之前对楚向彬的冷落,心虚了一秒之后就顾不得那么多,急声道:“你现在在哪儿?赶紧来公司一趟!利率走向突然变了你知不知道!?这才几天工夫,潇凯之前赚的全都赔进去了,而且根本就是个填都填不满的无底洞——你赶紧给我来公司,给出个对策来啊!”
“常总,贵司不是我的公司,我不适合总是出入——这好像就是前不久,您的秘书亲口跟我说的。”
常亭一噎,连忙放软语气,“下边的人不会说话,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训他们,你别跟他们计较。”
“那我也过不去。我现在赋闲在家,贵司一反承诺不肯受理我的入职,我在业界又丢了名声——最近心烦,出来外地散心,有什么事情常总就在电话里说吧。”
一听楚向彬这不想管的意思,常亭急了:“楚向彬,这可是你给我带来的东西,出了事情你想撒手不管直接落跑?!”
“……”
尽管对自己这位多年来挟恩图报的学长的丑陋嘴脸早就看的一清二楚,但是此时突然听见这样不要脸的话,楚向彬还是没忍住气笑了。
他单手撑着额头,修长的指节垂下来掩住眼睛,闷闷的笑声从胸膛里传出来。
电话对面,常亭一哑,“你、你笑什么!”
“……大概是笑可笑的人吧。”
“楚向彬!你什么意思!?你现在还在说我可笑?!”
“常总别误会,我是说我自己。”楚向彬终于慢慢停住笑声,身体也一点点坐正起来,“我只是觉得自己竟然还对常总您抱有过一丝不忍,这真是太可笑了。”
“你——”
“常总,既然您贵人多忘事,那让我提醒您一下。这款产品是您亲自想方设法打通关节制造出全员赶工研发出来的证据,也是您明晃晃地‘暗示’我,这个只是我还你的恩情,跟我没半点关系——之前收益大好,我连勤锐的一个职位都拿不到,常总巴不得把我踢到深山老林里,现在出了偏差,您要让我一个连勤锐正式职工都远远不算的闲人给您负责——哈哈哈……”
楚向彬笑得声音清冷下来。
“常总,您是准备拿自己的厚脸皮给我开工资吗?”
常亭被楚向彬一番话气得差点厥过去。
临挂断电话前,楚向彬扔给他最后一句话,“上季度结束前,我专程给常总提过醒,利率掉期交易风险很大,最好见好就收——常总听过我的吗?”
话说完,楚向彬挂断电话,他没放下手机,直接给自己心腹拨过去。
对面接通。
楚向彬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夜色层层厚重地遮掩上来,他慢慢吁出一口气。
“楚先生,这次他们两家是砸实了啊。”
“嗯。”楚向彬神色松散下来,“等这波资金全部砸进去,他们无力回天以后,你去给潇凯科技提个醒——勤锐隐瞒了多少汇率风险,如何把他们坑进这无底洞里,让邓潇凯好好知道知道。”
“楚先生是想让他们狗咬狗?”
“潇凯这一次就玩完了,当年牵涉的案子也迟早被扒出来——在那之前不能给他们统一战线的机会,逼他们撕破脸互相攀咬才行。”
“我明白了,楚先生放心。”
*
第二天一早。
栾巧倾刚到公司,就听说了楚向彬今天突然来到公司内的消息。
“听说是直接去的22层呢?”
“竟然没被拦在前台,也是神奇了。”
“看情况是有过预约吧,不然22层也不能放他进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