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开口。
过了一会儿,盛
誉抬了抬手,示意不急。
盛世林眉心始终紧蹙着,他握着拐杖在沙发里坐下来,心情非常沉重。
“我听说天骄国际和海贝集团有业务上的往来?”盛世林撩起眼皮子看向不远处站着的男人,“近两年来往很密切?”他只知道以前是完全不合作的,因为商场如战场。
“是。”盛誉如实汇报,“今年有几个大项目都是跟海贝合作的。”
“如果他突然撤资,你这边会怎么样?”盛世林很关心,“会承受很大的损失吗?”
这是一个敏感而沉重的话题,双清和时颖也将目光落在盛誉身上。
其实这个问题在南宫伊诺出事的那一刻起,他就仔细而慎重地思考过。
现在既然家人问起,那也是因为关心。
于是他薄唇轻启,“南宫莫不会撤资的。”声音不大,语气里却透着一抹坚定。
“网上评论一直在攻击亦朗,我知道这些人都是仇富心理,可南宫家没有任何一份文件发出来说明这件事情与亦朗无关。”对于这一点,盛世林是生气的,“所以他们也默认了,如果被冠上杀女仇人的称号,这辈子都别想洗掉了!他怎么可能不撤资?”
“他是在忙后事。”盛誉声音平和
,“根本没时间也没精力上网,过几天一定会发声明的,而且他撤资有什么好处?他撤资对我没有任何影响,我大不了少赚一点钱,但他呢?还指望着这几个项目将自己的品牌打得更响,而且他就算意气用事真撤资,他女儿也复活不过来。”
“……”盛世林知道他分析得有道理,但想到这种极小的可能性,还是叹了口气,“就怕他一时糊涂。”
盛誉却并不在乎。
南宫莫这几年成熟多了,他不会这么不理智的。
双清说,“你去公司吧,亦朗有我们呢。”
“不急,魁叔把行程都往后推了。”他今天是铁了心不想走。
所以家人们也就没有再劝。
盛亦朗挂了点滴烧才勉强退下来,担心他会反复发烧,所以顾之没让他离开,说是要观察两天。
亦朗感觉很疲倦,也没有强撑着要离开,自己的身体是个什么情况,他是知道的。
南宫家。
家里人倒是不少,梁家人回去了,南宫家的一些亲戚在,佣人们也在。
但是很安静,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气氛冷凝、低沉。
楼上客厅里,梁诺琪坐在沙发,她纯素颜,红肿的眼睛盯着往酒柜拿酒的南宫莫,精神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