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米远。”盛誉眸色薄凉地扫过这些记者。
可大家太兴奋了,一时间忘了他的交待,这一提醒又赶紧退开了。
叶菲菲将捧花交到梁诺琪怀里,和唐糖一把托起她的裙摆,直到走到红地毯的始端,她们将她的裙摆整理好。
一排排花藤做成的拱门紧挨着,温暖的阳光透过缝隙洒落下来。
婚礼进行曲曲调悠扬……
所有宾客朝一对新人投来羡慕的目光,一个个脸上挂着祝福的笑意。
“哇!新娘子好美!”
“居然不露脸!可是这样更漂亮呢!你看那双眼睛!”
“眼睛真的好看……”
“身材也好好!”
每走一步,盛誉的心情都是无比凝重,一颗疲惫的心撕裂般疼痛着。
今天原本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一天,可是却成了最悲伤的一天,他想司溟来电话,可又害怕他打电话过来。
他想得到颖儿的消息,却又担心捞上来的是一具尸体……那是一面大江啊。
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就算不淹死也会被摔死吧?
走在他的身边,梁诺琪能感觉到他的手心冰凉冰凉,她情不自禁地转眸看了他一眼,心中莫名难过。
这个男人该有多大的心理承受力,才
能在爱人生死未卜的情况下和自己在这儿走红地毯。
梁诺琪自认为自己够聪明,猜他这么做无非是为了保护时颖,万一她没死。
每走一步盛誉都在想,只要没有找着尸体,就不能代表她死了。
只要没死,他就一定可以找到她的……
他在祈祷着,希望自己诚心的祈祷可以换来一丝奇迹。
虽然他无法解释为什么一个人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去会不死,但他就是希望她不死。
金峪华府这边婚礼在继续。
靠近幸福巷的江边,由司溟亲自带领的打捞队仍在继续打捞着。
清理淤泥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轮流休息,却没有丝毫消息传上来。
司溟双手撑拦迎风而立,眉头紧锁着。
暖暖的阳光下,他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已经36小时没有合眼了,吃了两个快餐,也没啥胃口。
不远处,有个在江面负责指挥打捞的男人上了岸,洗了手朝他走来。
司溟转眸,眸色微沉。
“溟哥,就是掘地300尺恐怕也难以有收获了,要一直找下去吗?”男人气喘吁吁,一件衬衣早被汗水染湿了。他有些无奈地看向江面。
司溟又何尝不是这样以为?
如果能找着,
早就找着了……
“盛哥说,死要见尸。”司溟挑眉,转眸看他,“除了找,我们别无选择。”
“可是这样没日没夜地找下去根本不会有结果,要是有一具尸体在那儿等着我们倒好,可现在……”他深知自己话语过了份,又适时打住。
“好端端的一个人,不可能从人间蒸发了。”司溟陷入了沉思,他开始换一种思维去思考,人是掉下去了,可又不在江里,那会不会是……
“溟哥!找到了一只鞋子!”突然有人在江面大喊!
鞋子?!
司溟和男人朝台阶跑去……
等他们赶到时,那人已将鞋子冲洗干净了。
“溟哥,这鞋子是时小姐的吗?”
好新的鞋子,应该是刚掉江里不久的,是一款女式松糕鞋。
可是司溟并没有关注过时颖的鞋子,所以他不确定。
但他拿起手机赶紧拍了照片,用微信发给盛誉。
金峪华府里,司机李魁手中的手机响了声,是微信提示音。
他胸口一突,抬眸看向鲜花簇拥的舞台上正给新娘子戴婚戒的男人,盛先生将手机交给他的时候交待过,只要手机有信息或是电话,必须第一时间拿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