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杜梨便笑着看向她,道:“俗话说得好,龙游浅水遭虾戏,平昌公主若是想现在就逼杜梨听你差使的话,只怕不易。”
听杜梨开口便叫出了自己的封号,平昌公主立时惊得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了她片刻,才耷拉下眉眼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她道:“你说的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求你快把玉佩还给我吧。”
见她果真将那个求字说了出口,杜梨也不好不依,立时将捡到的那玉佩从袖袋中掏出来,双手送到平昌公主面前。
一看到那失而复得的宝贝,平昌公主立时眉开眼笑,态度从容地接过去,拿在眼前仔细看了一番。
杜梨目光落在她莹白如玉的指尖上,发现上面竟面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有些地方甚至还渗出了血丝。
本是金枝玉叶,却要像普通士兵一样天天操练兵马,甚至做些粗活儿,她能坚持到现在,其实已经很不容易吧!
想到这,杜梨眉头微不可见地蹙了下,语重心长地看着对面的女子道:“我虽不明白公主究竟为何女扮男装混进军中,但公主可曾想过,这样做会带来什么后果?”
听到她的话,正低头一脸欣喜地看着玉佩的平常立时抬头惊讶地看向她。
杜梨深深地回望着她,继续道:“自从前日贤王将公主失踪的消息传到军中,营中的一千多名将士已经被派出去寻了一天一夜,劳民伤财不说,对军心也产心了很不利的影响。”
说着,她又转朝栖霞西关方向望了望,用担忧的语气道:“前方正在打仗,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都可能影响战局的变化,如果你真为那边的人着想的话,还是极快到贤王那里去表明身份吧。”
说罢,她亦不再多作停留,最后朝平常看了一眼,就直接转身朝身留给了她一个背影。
被她丢在身后的女子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皱了皱眉,既而有些气馁地扁起嘴,低头看了那枚被她视若珍宝的玉佩一眼,也跟着转身向另一边的营帐走去。
待杜梨回到自己帐内时,已是太阳下山的时辰。在外奔波了一天的将士们陆陆续续回营,一队队快马加鞭从辕门外奔弛进来。
贤王等在帐内,脸色铁青,气场骇人。接连听到几个百夫长禀报说没有寻到平昌公主后,更是怒不可遏,不一会儿便将回营的两个百夫长拖下去,命人军棍伺候了。
杜梨在帐内听到动静,连忙过来查看情况,得知这些人皆是因为寻找公主不利而获罪时,立时忍不住皱了皱眉。
如今军中正是用人之时,她并不觉得贤王为此责罚将士是可行之举。只是对方身居高位,一怒诸侯震,她一个小小的军师,也只有闭口旁观的份。
“自明日起,三日之内若是你们再寻不回公主,全军将士就连坐处分,各罚五十军棍!”
听到三贤王震怒的声音从帐中传来,杜梨忍不住抬头朝前看了一眼,却发现平常正站在帐外不远处,咬着下唇一脸担忧地朝帐内看着。直看又一名将士被押着从里面走出来时,这才有些焦急地向贤王帐前走了几步。
杜梨以为她是准备向贤王表明身份,眼中立刻浮出几分喜色,不想对方走了两步后又停在原地,踌躇地打起转来。
眼见如此,杜梨再顾不得多想,直接大步走到她面前:“公主,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难道真要看着全军将士为你受连坐处罚,你才甘心吗?”
平昌公主抬头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脸中几分委屈几分犹豫:“你懂什么?如今三哥正在气头上,若是我自动送上门的话,肯定会被他送回宫里去的。”
听得这话,杜梨也愣了下。
平昌公主为了楚耀不远千里赶来,甚至不惜降下公主的身份,跟一群大大咧咧的汉子在军中度日。其中吃了多少苦头花了多大勇气,她自是不能体会也不能感同身受,只是她这份心,确实让人不忍责备。
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