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男人在院里的树荫下忙活着,谢婶和茶靡则在屋檐下做针线。冬天就快到了,她们得赶着给家里的每个人都做上两套棉衣,还有厚底鞋也不能少,纳鞋底儿最是费功夫。
“谢婶,我上回到池塘里去洗衣裳,看到村里有好些妇人穿的绣鞋花样子不错,不知道能让能去借来用用……”
谢婶抬头看她一眼,顺便把缝衣针放到发间磨了磨:“你要啥花样子,说来听听,我看能不能找夫人借支笔帮你画出来。”
茶磨甚是诧异:“谢婶还会画花样子?”
“欸,这不是以前做姑娘的时候没办法,跟村里的姐妹们学的么?”
谢婶边说边笑,眼角的鱼尾纹汇成一道道褶子。
茶靡想了想,便把自己中意那个花样子跟她细细说了说,过不一会儿谢婶就全听明白了,待茶靡到书房里拿支铅笔出来,竟画得一点儿也不差。
时间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过着,渐渐就到了下午申时。杜梨从午休中醒来,发现书房里只剩了她一人,便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外头的太阳还大,看来还不算太晚。睡了这一觉后,她精神也恢复不少,便打算到外面为明天送给宋氏的寿礼做做准备。
柱子看起来懒散,做事却是不差的,今日上午买回来的那些东西都被他整齐地归置在堂屋一角。杜梨走过去翻了翻,先把给宋氏买的那件衣裳找出来,唤茶靡进来帮她试穿。
“夫人,你醒了?”
茶靡听到声音进来朝她问道。
杜梨点点头,手上理着那件衣裳:“你过来帮我试试,这是给奶买的寿礼,她身个儿跟你差不多,你若是穿着合适,她应当也能穿。”
茶靡有些惶恐:“给老夫人的衣裳……我来试穿不合适!”
杜梨抬头看她一眼,招招手道:“有什么不舒适的,快过来穿给我看看。”
茶靡见她执意如此,便也遂了杜梨在愿,到房间里拿着往身上一套,大小正好。
杜梨满意地点点头。她是怕明日老人家心血来潮要现穿,若上了身才发现大小有偏差,那就尴尬了,还是让茶靡先试一下妥当些。
确定衣裳合穿后,杜梨也放下心来,使了茶靡去唤谢婶,主仆三人便开始着手做枣泥山药糕。
如今已经到了仲秋,气温也低些,提前一天做好放到地窖里密封起来,明日再拿出来的时候味道也不会受影响。
见杜梨洗了手过来要亲自削山药,谢婶急忙阻止她:“夫人,这东西削着手会痒呢,还是让我们来,你歇着便是。”
听到谢婶的话,杜梨这才想起自己没有把避免手痒的窍门告诉她,立刻道:“很多人对山药汁过敏,你下次削之前先用醋水把手泡一泡,这样就不会痒了。”
谢婶听得甚是惊奇:“果真如此?”
若是真的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这山药汁沾在手上真是奇痒难忍呢!
杜梨笑笑,旋即放下手中的山药到灶上拿了醋,倒一些在木盆里,再往里面加入适量清水。
“好了,你和茶靡先过来泡泡手,这样再削山药皮就不会痒了。”
谢婶和茶靡一听,立刻依言而行。
到天色暗下来的时候,满满两簸箕的枣泥山药糕便大功告成了。谢婶用杜梨兑的醋水泡过手后,削山药皮时手果然不再痒了。
茶靡也很是细心,早就注意到杜梨时常捏手臂和甩手,知道她已经累了,便同谢婶两个加快了手脚把收尾的工作完成,又拿坛子把这些山药糕都装好密封起来,让柱子搬进了地窖。
晚上吃完饭,杜梨还是没缓过劲来,早早洗漱好便躺到床上休息了。
胡大刚在她回房后也很快跟了进来,不过他知道杜梨今日有些累着了,所以也不扰她,只摸摸抱抱便拥着她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一早,池塘那边的牛头村便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原是胡成宝为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