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梨沉吟着点了点头,坦然迎视着胡大刚的目光,道:“不管怎么说,她以前照顾我的时候都是尽心尽力的,只怪我太愚钝,不明白她的心意,现下她落得如此下场,若是我不去救她的话,只怕会被杜府的人折磨至死。”
虽然不知道杜梨以前经历的种种,但在听到她的话后,胡大刚还是微微颔首,之前一片沉寂的目光里也掠过一丝坚定,朝杜梨道:“行,我们去带她回家。”
“嗯。”
杜梨很是喜欢男人说的这句话,愣了一瞬后立刻笑起来,明艳的模样险些闪花了胡大刚的眼睛。
这日下午,两人坐在回去的马车上说了许多话儿,大多是杜梨脑海中关于前身的记忆。
既然打算与胡大刚一起回杜府,杜梨便决定不再把杜家的事情向他隐瞒。至于她是魂穿而来这件事,杜梨则打算过些日子再告诉他,若是一次透露太多,只怕男人有些接受不了吧!
不过说到底,也是她仍有一丝担心。如果胡大刚不能接受她来自异世这件事,她真的不知自己以后该怎么办了!
回到家时,天色已经接近傍晚。
方伯和谢婶正在菜园里忙活,听到车马声急忙过来开门。胡玉枝跟他们一起从院子里迎出来,见到杜梨和胡大刚立时扬起一脸笑。
“大哥,大嫂,你们回来了。”
柱子同往日一样,待胡大刚扶着杜梨下了车,便将车厢卸下来,牵着马儿进棚吃草了。
杜梨先是同胡玉枝打了招呼,接着又朝谢婶和方伯吩咐道:“车里有新买的棉被和夹衫,是给你们和柱子准备的,待会儿你们穿上试试,看合不合身。”
听杜梨说又给他们添置了衣物,谢婶和方伯立刻连连笑着应下,将准备好的茶水点心送上来便按着吩咐下去办了。
这日恰好遇着胡进贵到沙扒镇收货回来。胡大刚和杜梨到家不一会儿,他便也赶着一辆马车从村外驰来,到胡大刚家门外的时候才拉了缰绳,将车停下。
“三爷,你回来了!”
柱子同他已经熟悉了,又敬着他是胡大刚的亲弟弟,便唤了一声三爷。
胡进贵举着鞭子朝他点了点头,转过被太阳晒得黝黑的面孔看他一眼,笑道:“柱子,几日不见,你好像又变俊了啊!”
柱子知他是开玩笑,也不应他,只走过来帮他把马车从门外赶进院里,然后将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往外卸。
夏季已然过了,荔枝早就被别的水果取代,被杜梨研制成新的果茶或是点心,端到和食轩食客们的餐桌上了。
得知胡进贵回来,胡大刚和杜梨立刻双双出来将他迎进门。这还是胡玉枝自合离后第一回同他相见,兄妹二人两相一望,顿时无语凝噎。
胡进贵毕竟是个男的,纵使情绪再复杂也不会当着人前哭出来,看了胡玉枝片刻便走过来扶扶她的肩膀道:“是三哥没用,让你受苦了!”
胡玉枝这时已经泪盈于睫,一听他的话眼泪又扑簌簌地往下掉,哽咽道:“三哥这说的是什么话?从我出嫁到合离,都是爹娘和我自己拿的主意,断怪不到你头上去的。”
胡进贵在出发那日便知道胡玉枝闹和离的事了,只是当时时间太仓促,他不及向杜梨和胡大刚细问。不想出门几日再回来,便已经是别样情景。
“好了,都坐下说话吧,别站着了。”
直到见谢婶端着泡好的果茶送上来,杜梨才趁势招呼了大家一声,和胡大刚带着胡进贵同胡玉枝到屋里落座。
因得是伤心事,大家自当不会在这时候再提起。待胡玉枝擦干眼泪后,便都极有默契地将话题扯到了别处。
胡进贵先是说了他这次出门的见闻,只说那海滩多漂亮,海里的鱼儿有多大,海面是如何的广阔无垠,听得胡玉枝跟着瞪大了双眼,一脸向往地看着他。
“等将来有机会,我定也要像三哥一样,到外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