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梨抹着额头上的汗朝她笑了笑:“这是山药,上回程哥他们到我家帮工时我煮给他们吃过,味道不错,吃了对身体也有好处。”
“呀,大刚家的还懂药啊,难道学过医?”
听那人惊讶地追问,杜梨立刻尴尬地笑了笑。
她能说在她生活的那个年代,这些普通的药物养生知识已经在人群中普及了么?
回到家时,杜梨已是精疲力尽。这回她也不打算给胡有财家送什么了,连分给他们的宅基地最后都要胡大刚出钱买,这种父亲,他们也没必要太孝敬,只要面子上过得去就好。
胡大刚显然也没这个心思,吃完饭便像以前一样把野味都处理好,和杜梨各自洗漱了。
因为今日出了不少汗,杜梨洗澡的时候顺便洗了个头。她平时都是白天洗头的,古代没有吹风机,晚上洗头还得等晾干了再睡,很麻烦。
所以等胡大刚洗完澡回到房间的时候,杜梨还坐在油灯下一边晾头发一边看前两日写出来的东西。
她的皮肤本来就白,被油灯凑近了一照,整张脸都发着朦胧的光润,拿着宣纸的手指又修长又好看,油灯橘黄的光芒,好像能从她指尖透过似的。
灯下观美人,胡大刚看得几近沉醉。
直到目光不经意瞄到杜梨湿漉漉的发梢,男人才征了下,大步走向她身边。
杜梨看菜谱正看得出神,听见他的脚步声便下意识抬头看了他一眼,道:“今日你先睡,我等头发干了再上床。”
说完,正低下头打算继续看菜谱,却感觉胡大刚突然在她身后停了下来,手掌还拿了个什么东西落到自己头上。等她反应过来,才发现男人居然在帮她擦头发。
“不用那么麻烦,头发上的水我已经基本擦干了,只要再等上一会儿,就可以睡觉了。”
由于意外,杜梨的语气显得有些急促。对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而言,为对方擦头发这样的事,似乎太过亲密了,让她忍不住有些紧张。
但胡大刚似乎并没有想这么多,察觉到杜梨挣扎着要从椅子上站起来时,立刻微微用力在她肩膀上按了一下,声音淡淡地道:“头发不擦干就睡觉容易着凉,你看你的,别管我就行。”
别管你?!说得倒轻松,一个大活人就站在边上,叫我怎么不管啊!
杜梨在心里腹诽着,嘴上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和胡大刚相处这么久,她也知道对方说一不二的个性,就算她再推脱,对方也不见得会同意。
因为心有旁骛,余下的菜谱杜梨也不怎么看得下去,只觉得胡大刚的手又宽又大,时不时隔着布巾从她发上捋过。
虽然胡大刚人看起来粗鲁,但帮杜梨擦头发的力道却又轻柔又细致,拇指偶尔不经意刮过她的后颈,还能感觉到轻微的刮刺感。
杜梨身体僵直地坐在椅子上,初时还能坚持,后来便有有些昏昏欲睡了,到最后连怎么上的床都有些记不清。
翌日正是元宵,杜梨在胡大刚起床的响动中醒来,睁开眼发现天已经蒙蒙亮了。
她赶紧起来就着油灯把早饭做好,吃完便和胡大刚一起出了门。
这回到县城,他们按惯例给姓李那家人送了十几斤两野猪肉。不想因为过节的缘故,对方又多要了十几斤。
杜梨心中当然高兴,收了银钱便让胡大刚带着剩下的野味去了集市,自己则到街上去看哪些地方有铺面可租。
佳节在即,来县城赶集的人比平时更多了些,胡大刚的野味不到午时就卖完了。杜梨也在附近的两条街上看中了几个合适的铺面,等着胡大刚一起来做定夺。
两人在街边的饭庄里吃完午饭,便顺着路线把杜梨看好的铺面都挨个儿走了一遍。直到这时,杜梨才发现赶集的农民中,有不少人推着狗头车在街道上走,这让到忍不住有些小小的成就感。
不管怎么说,这东西还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