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听到陈易明的话,若尘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陈相公,你可真是会开玩笑,我这想要讨回自己的嫁妆就算是恶毒,那,那些哄骗了我嫁妆的人,又算什么?”
问完话,若尘微微抬眉,盈盈双眸紧盯着对方。
被这样的眸子盯着,陈易明觉得心间一凛,算起来,也是自己一家理亏,便半张着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嫂嫂,你且歇着,我和哥哥这就回去帮你把嫁妆取回来。”
到这时,陈易烟算是明白了过来,好像,这一次,他们真的把人给得罪惨了。
现在,想来,要把这女人给哄回陈家着实有些困难,倒不如,先把嫁妆给送过来,圆了陈家的面子才是。
毕竟现在是富商家的夫人,陈易烟知道和老陈家的名声比起来,那五十两银子算不了什么。
更何况,那两间铺子放到嫂嫂的手里和放到自己老娘的手里又有什么区别?
到最后,还不都是自己外甥陈沛文的?
这样一想,陈易烟倒也不纠结嫁妆的事,觉得反正就是一个面子工程罢了,急急忙忙拉着自己的哥哥朝着陈家赶去。
那毫不搪塞的模样,倒让围观的人觉得,可能这陈家也没有贪墨儿媳妇的嫁妆,只不过是老妇人爱管事,帮着儿媳妇管理一下罢了。
甚至,有人隐隐觉得若尘这个当儿媳的有些闹得过分了,没有理解到老人的好心。
然而,对于这些猜测,若尘才懒得去回应,要了一间上房,就带着陈秋灵茯苓二人走了上去。
“秋灵,我那样对你爹爹,你会怪我狠心吗?”
进了房间,若尘看着趴在窗沿上看着外面街道的原身女儿问道。
“娘,奶奶爷爷姑姑爹爹,还有大哥大姐他们不都是那样对你的吗?”
陈秋灵扭过头,一脸懵懂地看着若尘问道,那疑惑的大眼睛仿佛在无声地说着:他们都能那样对你,为什么,你就不能那么对他们?
从刚才陈秋灵一路上的配合,若尘心中隐隐觉得这女娃子应该不会怪自己,可是,她也万万没想到,女娃子的思想居然这么前卫。
想来也是,古代的女子,但凡嫁了人,不管受了什么委屈,都是很难生出离开的意思的。
但是,在原身的记忆里,若尘能够看到,原身有几次产生了想要离开陈家的念头,还都是那陈易烟的小嘴会哄人,偶尔,陈易明也会给原身一点甜头。
不过,想想也是,原身的父母都是商人,这商人自古就是最擅长变通的一类人,他们养出的女儿,又怎么会是死古板呢?
因为闹了一整天,住到客栈里之后,若尘便让小二送了点饭菜到房间里来吃,吃完之后,便躺在床上小憩了起来。
若是她没猜错的话,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拜访。
果不其然,等到晚上,黑色笼罩着旌城,街道上只有三三两两几个行人的时候,一男一女来到了若尘入住的客栈,敲响了若尘的房门。
“娘……”
茯苓刚一打开门,只见门口立着一个年方十三四岁的女孩,穿着一件略嫌简单的素白色的长锦衣,用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不失美丽的感觉,外披一件浅紫色的敞口纱衣,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
往其身后看了过去,只见一高出女子半个多头的男子静立其后,俊朗少年身着一件雪白的直襟长袍,衣服的垂感极好,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形状看似粗糙却古朴沉郁。乌发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和那银丝带交织在一起飞舞着,显得颇为轻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