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部,那也得是干校子弟!
怎么可能没安排好去处?
知青和解放军指战员的去处从来都十分清晰。
说漏了嘴还不知道。
现在被自己戳破了,倒是要看他怎么圆谎。
不过自己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他费尽心机再怎么隐瞒都只是个跳梁小丑。
隋琛依旧专注的给林颜按揉太阳穴,他爸妈当初还没去干校前工作忙碌,每每回到家中都十分疲惫。宝珠最是会哄他们开心,帮这个揉揉头帮那个捏捏肩,总是能让家中满是欢声笑语。
他素来是个学习能力极强的人,也曾在图书馆找到针灸、按摩之类的书籍加以学习,只是还没一展身手便被安排去了乡下。
“知道。”隋琛抬头来看向粟海军,“我父亲就在干校,我跟着家人调到这边来,有什么问题吗?”
粟海军张大了嘴巴——
当然有问题。
他怎么就这么承认了?
而且还眉眼平和,仿佛只是说一件极其微不足道的事情。
这竟是让粟海军不知道该如何下嘴,末了哼哼两声,“原来是干校来的呀,真他妈的晦气!”
干校里都什么人大家一清二楚。
就连范援朝想要帮隋琛说两句话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她压根不知道隋琛的底细,怎么帮忙?
变身热锅上小蚂蚁的范援朝正犯愁,忽的听到那柔柔中透着虚弱的声音,“这么嫌弃的话粟海军同志你别跟我们坐一条船呀,我们是不肯下船的,要不你下船游泳过去?”
粟海军正想要开口,却慢了林颜一步,“咱们呼吸的空气都是同一片,听我的粟海军同志,吸气屏住呼吸,对,很好,别呼气。”
看着没几秒就憋得脸红脖子粗的人,船上几个年轻人都捂嘴偷笑。
蠢不蠢,还真不呼吸了。
到底是刘虎生厚道,拍了一下,“行了,别憋死了。”
粟海军看着那笑盈盈的脸这才如梦方醒,吐出那口气来,再度看向林颜的眼神都不掩怒意,“你找茬是吧?”
“谁找茬了?隋琛的家人是在干校不假,但他之前的的确确是知青,就在我们村插队,人放着在乡下的安稳日子不过,千里迢迢的来琼岛为祖国建设添砖加瓦,怎么到了你眼里就只看到他干校子弟这个身份?国家都允许隋琛来这边生产建设,你凭什么不答应?怎么你比国家还要高一等?我怎么不知道咱们领导人里面出了个粟海军呢?晦气,我还嫌弃你晦气呢,亏得还是知识青年呢,就想着找人麻烦给人添堵,国家要是交到你这样的人手中,那才是招了一身晦气,倒了八辈子血霉呢!”
适才还虚弱的人这会儿抛出的一番话却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其他船上的知青也都看向这边。
“说得好!”范援朝啪啪的鼓掌,“咱们五湖四海汇聚琼岛相遇相识有今天这缘分都是听从国家号召,没谁更高人一等。隋琛同志是出身不好,但他并没有自暴自弃,他选择来到海岛通过自己的双手搞生产抓建设来表达自己对国家的忠诚和热爱,这样一个同志甚至都不需要我们帮助纠正思想学习进步,粟海军你竟然说他晦气。我看你才晦气呢,刘虎生你们说呢?”
被点名的刘虎生能说啥?
话都让这俩姑娘说了,他们闭嘴就是了。
不过这粟海军也真是的,干嘛非死咬着人隋琛不放。
想不明白。
想三天三夜也想不明白。
两个女同志相见恨晚,范援朝一张嘴皮子赛过船上其他几个男知青,这会儿已经挪到林颜旁边说悄悄话了。
“我还以为你是跟隋知青一起插队的知青呢。林颜你可真聪明。”
刚才看着粟海军憋气险些闷死,她觉得十分有趣。
范援朝靠近之后发现林颜越看越好看,白得欺霜赛雪,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这海岛上的风吹日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