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太宰治道,“真没意思,最高干部先生果然没有年轻的中也君好玩。”
中岛敦惊呆了,他从来没有听过太宰先生这样说话,在他心中,太宰先生一直是高深莫测的,不仅带给他生存的意义,还教会他什么叫做疼痛。
可以说中岛敦一开始认识的就是成熟稳重的首领宰,现在听他如此孩子气的抱怨,眼睛都要从眼眶里飞出来了。
“走吧走吧,敦君。”
太宰治道:“一会儿要给你介绍一个非常有趣的人哦。”
中岛敦回过神来:难道说是……
他猛地一个激灵:太宰先生的单恋对象?!
偏偏太宰治还带着暧昧不明的笑容说:“他可是我的珍宝、我的奇迹呢。”
可想而知,当中岛敦看见叶藏那跟太宰治一模一样的脸时,他的心情有多么微妙。
中岛敦:emmmmmmm
太宰先生真的好自恋哦。】
……
“酒对你来说可是穿肠的毒药。”尾崎红叶跪坐着,有一搭没一搭地梳理阿叶柔顺的发丝,对方毛茸茸的脑袋倒在她的大腿上,隔着一层厚厚的和服面料。
膝枕,外人看来该是无比暧昧的,独属于情侣之间的动作,可当初现在红叶与叶藏之间时,只余下温柔与母性。
红叶对叶藏的态度,像是长辈提携晚辈,或是母亲关爱自己的孩子。
2006年,也就是叶藏十六岁那年,他染上了酗酒的毛病。
原因很简单——就是工作压力过大。前几年他已将自己压抑得很厉害,这些年随着港口黑手党规模扩大,叶藏经手的事件也越来越多。
叶藏虽没亲临现场(偶尔会去一两次,为了停下中原中也的污浊),却也清楚,他的计划会造成多少人的死亡,哪怕是抱着鸵鸟心态,眼不见为净,也不可能完全屏蔽外界信息。
他这人是非常胆小的,又畏惧活着,又害怕痛苦地死去,对自己尚如此,更不要说是承担他人的死亡了。
叶藏每天精神都高度紧绷,别说是中原中也了,哪怕是森鸥外、尾崎红叶,任何一个了解叶藏的人都感觉他精神状态不对,森鸥外这样的屑都琢磨着让他放假休息一会儿了,情况有多严重可想而知。
男性解压的方式无非就那几种,为了叶藏身体考虑药物是肯定不能碰的,至于男女关系,阿叶已经够受女人欢迎了,他们什么都不用做。
烟草跟酒,叶藏早就尝试过,一开始不觉得有什么,可某一天他饮酒过量,体会到了神经被酒精麻痹,宛若泡在温水中、晕乎乎的感觉。
哪怕时间很短,在他醉死的那段时间里,叶藏确实能感觉到烦恼在离自己而去,他感觉很好。
森鸥外他们都知道酗酒没有好处,却也没办法阻止叶藏,只能更加关注他的身体,预防过量饮酒会带来的疾病。
尾崎红叶看他泡在酒坛子里的模样,对他又更加怜惜,有的时候叶藏酒醒了,头痛欲裂,她就让对方枕在自己的膝头,帮他按摩太阳穴,减轻痛苦。
“就不能少喝点吗?”红叶说。
“没办法啊,红叶姐。”阿叶小声道,“如果没有了酒,我怎么在这儿活下去?”
红叶这句话有些越界了,不像是黑手党成员说出来的话,可这真是她的肺腑之言。
“你本来就不该在这里,阿叶。”
她说:“回家去,当个画家,亦或是读完大学,难道不好吗?”她说,“你没有一定要在港口黑手党的理由吧。”
阿叶说:“有的。”
“嗯?”
他声音很轻,仿佛不是在跟别人说话,而是在跟自己对话。
“我的一切行为,我承受的苦难,都是有理由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