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喝斥。若是在奉京他还知道掂量一二,但在京外他还没有碰到过比他更厉害的主。
姜麓抿嘴一笑,“你不是一般人,那你就是二般人。我听说二般人都不是好东西,长着人的样子却生了畜生的心肝。以前我只当是老人古话里的玩笑,没想到今天见到活的了。”
那锦衣公子再是蠢,也听出姜麓在骂人。他还听到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一张脸胀紫如猪肝色。愤怒的眼神有几许狠戾,像是已然将姜麓视为掌中物。
先本准备悄悄离开的那桌人,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这些人走南闯北都有些见识,有人已经看出姜麓和秦彦的不凡。
“你们休要得意,不让你们尝尝苦头你们不知道什么是厉害。”锦衣公子一个眼色,身后的下人们刚一上前就被赵弈三下五除二撂倒在地。
客人中响起一声欢呼,紧接着不少人开始议论起来。很显然不少人看出来锦衣公子未必能讨到便宜,原本紧张的气氛变得轻松许多。
锦衣公子丢了大脸,仍旧色厉内荏,“你们给本公子等着,我可告诉你们本公子认识本县的县令,我马上让他把你们这样的刁民抓起来。”
临水县的县令,不就是万桂举他爹。
姜麓低声问秦彦,“这小子什么来历?”
“无名小卒。”
此人名宗元宝,是程太尉的外甥。
程太尉在朝中名声不错,又因着岳父瑾郡王而跻身奉京名流。他上头有三个姐姐,当初能读书进学全赖姐姐们供给,如今飞黄腾达自然会提携亲人,宗元宝是他二姐独子。
他是个聪明人,也知道自己的根基浅,最怕亲戚在奉京惹事。是以他三令五申过自己的亲友,不得在奉京张狂。只因奉京世家贵胄太多,万一哪个晚辈不长眼招惹不该招惹的人,他再是面子大也不好收场。
所以奉京城外方圆两百里内的县镇,伊然成了宗元宝耀武扬威的天地。以前临水县有万桂举,他还不常来,毕竟一山不容二虎。后来万桂举不冒头了,他便在临水县大肆横行。
万县令做官的原则是明哲保身不惹是非,他天天阿弥陀佛祈祷宗元宝不要闹出大乱子,余下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宗元宝丢了这么大的脸,当下让人去告官。
一听告官,客栈里的客人们隐隐担心姜麓和秦彦。
“既然告了官,那我们就等着县令老爷公正判决。”姜麓慢条斯理地吃起来,从容淡定的样子让宗元宝心里打鼓。
宗元宝不死心地将他们从头看到尾,辨认出他们身上的衣料之后得意地哼了一声。穿麻丝的人有几个是达官贵人,最多不过是富户和小官之家。
他舅舅可是太尉,他们宗家和王府是亲戚。这些小民不自量力,还敢惹到他的头上。舅舅说过只要不惹到世家,其它的皆不足为惧。
这小娘子不知道厉害,迟早会落到他手上。
姜麓没吃几口搁了筷子,实在是被那样的目光盯着倒了胃口。此人和万桂举不一样,是那种已经不值得再费力气掰回正道的人。
程太尉的名头果然好用,前去报官的人只说一声程太尉的外甥被人欺负了,万县令便火急火燎带着一群衙役赶来。
世人都说奉京富庶,京外的近官都是肥差。却不知京官最是难当,一个不小心就会得罪人。临水县虽说在京外,却离奉京不算远。又加上往来商旅鱼龙混杂,油水多的同时事情和麻烦也多。
万大人向来小心谨慎,又有岳家的关系打点,倒也没出过什么漏子。惊闻程太尉的外甥被欺负,他恨不得生出四条腿。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怎么会惹到宗公子。他若是处理不好,程太尉问起来他不好交待。
一路上打定主意不管此事缘由如何,务必让宗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