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笑脸,对玉氏道。
玉氏骂了他一顿,说他成天不着家在外面惹是生非。他油嘴滑舌地辩解着,也不管母亲生不生气,趁机又溜了出去。
他没有出府,而是往东边走。
走着走着停在一处院子前,他也不进去,像是在等人。这样的寒冬时节,院子里腊梅开放,屋子有水仙兰花等。
没多时,姜泽往这边走来。
这院子里姜泽的住处,可谓是整个国公府最清幽雅致的地方。他喜洁喜净,自己的住处纤尘不染,就连养花的花盆都光洁如新。
姜沐露出委屈的样子,“我就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讨人嫌,二哥你也不可怜可怜我,请我进去喝口茶。”
姜泽盯着他鞋子上的泥,让下人取来一双新鞋子给他换上之后才许他进去。他撇着嘴,面上瞧着不高兴实则心里毫无波澜。
二哥就是这德行,他早就习惯了。
“也不知是哪个嘴长的把家里的事漏了出去,外面人人都在传父亲和亲妹妹斗法,我们的亲妹妹技高一筹。”
“一个乡下丫头而已,父亲不过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照我说那个丫头不光是没教养,胆子也大。她怎么能气完母亲又气父亲,你说她是怎么想的?”
好不容易被认回来,不是应该讨好家里人吗?
姜沐努力回想亲妹妹的样子,除了想到那个亲妹妹瘦瘦的黑黑的老低着头不看人以外,他其它的印象都没有。他是怎么想不出来,那样一个又黑又丑还胆小的丫头,怎么会把父亲母亲气成这样。
也太厉害了!
“我听说她长得像祖母,你记不记得她长什么样?”
姜泽露出嫌弃的表情,亲生妹妹邋遢成那个样子,他看了一眼之后便不再看,谁知道她长得是圆是扁。
“人云亦云而已,纵然长得像祖母又如何。”
“那倒也是。”姜沐吊儿郎当地抖腿,母亲和祖母以前不和,那个亲妹妹越像祖母应该越是让母亲不喜。“不过我还是挺佩服她的,以一己之力能气病母亲和父亲,听说还气哭过姜明珠,确实有几下子。”
姜泽听出他话里的幸灾乐祸,难免要训斥几句。
“父亲母亲被气病,你很高兴?”
姜沐不敢说自己很高兴,但他确实很高兴。原因无它,只因从小到大父母眼中只有姜明珠,明明他才比姜明珠大一岁,却要事事让着她。
“不,我怎么可能那么想。我就是…就是不喜欢姜明珠。你不知道那丫头有多两面三刀,从小到大我替她背过多少错。二哥你还记不记得以前父亲的书房里一只前朝的青花美人瓶,后来有一天被人打碎的事?”
姜泽睨他一眼,“不是你打碎的吗?”
“没错,我是承认了,但真不是我打碎的。是姜明珠,是她打碎的,她还恶人先告状。我说实话母亲还骂我,父亲更是对我动家法还让我跪祠堂。最后我实在受不住就承认了,不过我对天发誓真是姜明珠打碎的。”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亏你记恨到现在。”姜泽不耻他。
姜沐神情瞬间失落,“从小到大我挨过多少打,你们只当我调皮。我自己记得清清楚楚,十次有九次都是因为姜明珠。对你们而言都是小事,但对我而言这些事怎么也忘不了。父亲母亲从不听我解释,姜明珠一哭他们就认为是我的错。你们要我让着她,却不想我也不过只比她大一岁,我凭什么事事让着她。”
“你就这么出息,还和自己的妹妹计较。”
“她不是我们的妹妹。”姜沐突然叹了一口气,“算了,反正说了你们也不懂。”
没有人能体会他的感觉,他在这个家里像个外人。以前祖母还在的时候,他还能去找祖母和大哥。后来祖母不在了,大哥也去了边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