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吼了回来,这样的结果造成了两人第一次见面还是隔着屏幕。
青年踩在满地花瓣上,那张脸生生将四个美貌的白衣侍女压了下去,连素来以娇艳妩媚闻名饰演左护法的女星都逊色许多,不管谁,第一眼看到的只会是中间那人,头发用银冠束了起来,黑得纯粹,但也衬得肤色更白,很少晒阳光的那种病弱感,偏偏这么个病美人手腕却环了一条小蛇,脑袋扁平,大张着嘴,嘶嘶吐着信子。
出口的话冷得像霜雪,但也好听至极,“杀了。”
几个侍女闻声而动,快速将匪贼斩杀在剑下,最后一个被反应过来的温苒拦住。
本来她在侍女们动手之前就该站出来的,但谁让她没把白韫当回事呢?一个歌手,戏能演得多好,想想都不可能,结果对方直接带着她入了戏,而且刚才那几个女群演的眼神看起来就好像真的想把人杀掉一样,简直毛骨悚然。
“他们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你一定要赶尽杀绝吗?”
拥有同情心和正义感的漂亮女孩子很容易引起异性好感,唐殃却不是其中之一。
这个比她还美的青年捂着嘴巴咳了一声,似乎身体不怎么好的样子,旁边立刻有侍女给他撑伞,表情担忧又关切,“他们挡到我了,难道不该死吗?”理所当然的语气,残忍又天真,但放在他身上,没人会觉得奇怪,反倒是几个侍女和左护法看温苒的眼神不对劲了。
跟陈翰对戏还没体会到压迫感,毕竟对方只是个初出茅庐才接触演戏不久的新人,温苒这会实实在在体会到了呼吸困难的感觉,磕磕绊绊念完台词,就见对面的紫衣青年抬头,轻飘飘瞟她一眼,嘴角牵起,露出抹意味不明的笑,“以前只听说鹤女惊才绝艳,现在看来,不过尔尔,连真假都分不清楚,跟你师父比起来果然差得远了。”
十年前,前一任鹤女从遭遇灾祸的渔村带回林鹤时,曾经和唐殃见过一面,那时候的唐殃才十四岁,武功却已经凌驾于许多一流高手之上,白马寺主持更是赞誉他有惊世之才,智多近乎妖,可惜性情乖张,喜怒无常,没人能掌控得了。
温苒开始慌了,下意识用了底牌,借着低头的动作,迅速从面前没人能看得到的虚无面板上抽出张卡片,上面绘制的人物十分生活传神,白衣纤尘不染,发上装饰的翎羽,还有眉间那一点朱红,赫然就是由仙鹤幻化而成的美丽少女。
仅仅一瞬间,温苒身上的气场突然变了,白衣少女抿了抿唇瓣,小脸露出抹羞赧之色,眼神倔强,“喂!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跟师父认识?”
她身上的变化其他人可能还体会得不够清楚,白韫却看到了,对方身上突然起了层薄薄的白色雾气,像是注入了一股灵气,连之前接的磕磕绊绊的台词也变得顺口起来,温苒身上果然还藏着秘密,白韫勾了勾唇角,只觉得自己这一趟来得再正确不过,“唐殃,你可要好好记住了。”
殃这个字本身就代表着灾祸,很少有人会拿来做名字,偏偏唐殃却用了,鹤女眨了眨眼,似乎有些困惑,“你说的是祸国殃民那个殃吗?”在她看来,面前的紫衣公子容貌昳丽,的确当得起那四个字。
对方回眸看了她一眼,唇畔溢出抹轻笑,“不,是殃及无辜的殃。”
画面最后定格在轻纱落下的那一幕,所有人都觉得意犹未尽,张子豪甚至无比庆幸自己当初答应了侄子那个请求,如果不是将陈翰踢了出去,恐怕也遇不到这么块珍宝,编剧也跟着激动起来,脸色涨红,语无伦次道,“唐殃!他就是唐殃,活生生的唐殃,我当初写文的时候就是这么想的,个头不用太高,但也不能太矮,眼睛最好要是桃花眼…”
这话像是打开了一扇窗户,白韫总算知道温苒刚才的表现为什么看起来眼熟了,那种感觉,就好像书里面的人物突然活过来了一样。
对方依旧停在原地,神色恍惚,身体也不受控制地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