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逗弄人玩,自己不善言辞,总被她几句话就套了进去,脑海里飞快闪过一幅幅画面,有两个人初遇时绿衣少女是怎么从树上摔到自己怀里的,也有她偷偷拉着自己去河边看萤火虫的,最后却定格在满地尸体上,熟悉的面孔,狰狞的死相,猩红粘稠的血液映入眼帘,明寂也重新找回理智,淡淡道,“施主莫要再拿我寻开心了,明寂已皈依我佛,这辈子注定不会娶妻,至于她,我今天一定要带走。”
所有人,包括萧佑在内都以为话里这个她指的是九狸,白韫却再清楚不过,明寂说的分明是白灵,像他那样以降妖除魔为己任的人自然不会放过任何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妖怪,嘴角弯起,“大师可还记得你临走时对姥姥说过的那句话?不会放任妖魔在人间为非作歹。”为非作歹四个字被刻意加重过,明寂心思聪慧,很容易就读懂了对方的意思,“我答应过她不会动你。”言外之意就是其他的妖自己必须管,白韫也早料到明寂是个顽固的人,要不然也不会跟姥姥误会了这么久都没解开。
“如果我说…另一半玉灵果其实在九狸那里,你还坚持要收了她吗?”这句话白韫直接用了传音入耳,眸光一闪,明寂手里的那串佛珠直接从中间断裂,在地上碰撞出清脆声响,“姥姥的心结只有用玉灵果才能解开,她那样一个爱美的人,因为那双腿在万窟山待了几百年,足足忍受了几百年的孤独和寂寞,你难道一点也不感到愧疚吗?”经历了无数个世界,扮演过变态杀手和心理学画像天才,白韫早已经把人性研究得十分透彻,几句话就撕开了明寂心口还未愈合的那道伤疤,见对方沉默不语,索性又下了剂猛药,“如果姥姥知道你又因为那个可笑的理由放弃她一次,她还会原谅你吗?”
这话无疑戳中了某人痛处,刚捡起来的几粒佛珠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明寂眸底掠过挣扎之色,最后定格下来,就像白韫说的,自己已经亏欠过花姑一次,若是再…就真的无法挽回了,“陛下,恕小僧先行告退,九狸,往后莫要再改人,否则天涯海角我也会取你小命。”最后那句话含着明显的警告意味,黑衣女子朝他吐了吐舌,话音里满满的鄙视意味,“臭和尚,等你抓得到我再说。”雾气一卷便消失在大殿里,连同张禄山的尸体也不见了,虽然对张禄山的感情因为刚才那一推已经磨灭得差不多,但两个人好歹师徒一场,自己怎么说也该好好安葬他,方生脸上顿时露出焦急之色,正想循着气味跟上去却被耳边突然响起的熟悉声音制止,“别担心,是我让九狸带走的。”攥紧的手慢慢松开,说不清楚原因,但这个人的话好像真就有股奇异的信服力。
剩下来的人面面相觑,压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柳菁菁才刚醒过来就被入眼的那具尸体吓得尖叫出声,然后又摸到贴在自己身上的几张符咒,记忆就只停留在回寝宫换衣服,之后发生的事情可以说大脑里一片空白,偏偏睁开眼自己就躺在地上,陛下也在,还有赫连公子和一个之前没见过的蓝衣美人儿,像是做了场梦,那张小脸立刻变得煞白,眼睛里全是惶恐不安的神色。
“爱妃别怕,朕在这儿。”萧佑本来还忙着安慰柳菁菁,一见白韫要走视线立刻又移过去,先是喊了声名字,见那人没反应才沉声喝道,“站住!赫连玉,朕问你,你和明寂大师到底什么关系?他为什么会因为你一句话改变主意?”如果不是因为明寂的年龄摆在那,加上两人话里提到的那个他,萧佑大概会以为这又是白韫在哪招惹的桃花,柳菁菁被他交给宫女照顾,自己则是快走几步,挡在白韫面前,那双上挑的凤眼里含着锐利冷光,周身寒气仿佛实质化,“还有你这个妹妹,你不觉得应该给朕一个解释吗?皇宫戒备森严,她一个大活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长乐宫里?赫连玉,你当真以为朕治不了你吗?”
又来了,高高在上,总是喜欢用命令语气,占有和禁锢的爱,这就是为什么白韫不大愿意跟皇室的人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