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这般撕破脸皮的,但现在大概是觉得宿原起不来了,披着羊皮的狼都露出了真正的嘴脸。
宿原眼前黑一阵白一阵的。
这群老家伙说得好听,不就是趁人之危,想要夺权么?
宿原心里一狠,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病房门再次被打开,一个慵懒的声音传过来:“老宿,你们家这群老头怎么连点素质都不讲,不知道医院不能喧哗么?”
看见沈长安,董事们下意识地警惕了一下。
这老狐狸怎么会在这?
沈长安一双狭长的凤眼在宿原身上停了一下。昔日好友变成这种狼狈样子,心里到底是有点戚戚然的,他懒散地笑了一下,道:“陪内人来体检,结果我家闺女都被你们这吵闹惊到了。”
沈长安今天过来还真是碰巧,本来听说宿原出了事想过来看一眼,但是焦令媛因为楚夏的事,对宿原意见很大,正想作罢,没想到路过的时候竟然看到了宝贝闺女。
江络看见爸妈的时候也有点意外。
但下意识的,就提了一嘴里面的事。
“沈长安,”董事里面一个年长的站出来,吹胡子瞪眼地看着沈长安,“这是我们宿家的事,你别多管闲事。”
叶有初到底有点怕沈长安,挂上了笑,解释道:“沈先生,让您见笑了。我实话跟您说,宿容他这么多年没和家里联系,这偌大家产一下子给半个外人——”
“什么叫这么多年没和家里联系?”
焦令媛皱眉:“不是你们那一直不回信,这些年也不曾传点消息过来?”
楚夏当年发现自己怀孕之后,犹豫之下给宿原写过两封信,但那边一直没有回音。她性子烈,不是能舍得下面子的人,觉得宿原是下定主意抛弃她了,就没再联系。
这也是为什么焦令媛一直对宿原敬谢不敏。
她心里一直觉得,楚夏之所以早逝,大半都是因为这个抛妻弃子的没良心。
“楚夏……她什么时候给我寄过信?”
焦令媛回头,宿原不知什么时候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了。
焦令媛看他这反应,直觉有些不对:“宿容出生前一封,三四岁时又一封——那时候还没有手机,她也不知道你电话。”
宿原整个人都呆住了。
那为什么他一封都没有收到?
为什么焦令媛说楚夏没有接到过他的消息?
分明——知道宿容出生后,他也让人送过去不少东西。
那些东西都去了哪?
“咚。”
拐杖敲在地上,沉重的一声。
“老太太?”
一个董事讶异地喊了一句,宿家的老太太,一个慈眉善目,满头银发的老人从病房门外走进来。
之前在寿宴上看到老太太,她还精神百倍,一点看不出来已经是近七十的人,但现在,面上竟显出颓然的老态来。
“小申。”她叫了一句管家的名字,管家从后面走出来,手里提着个箱子。看见那箱子的时候,叶有初的脸色一下子白成了纸。
老太太看向叶有初:“你觉得你这些小动作,我会不知道么?”
箱子里是些杂七杂八东西,信件,红包,支票,甚至还有些小玩具。中间夹着几封信封秀气的,因为年份太久,封口没有粘性,一张宿容小时候的照片从里面落了出来,已经发黄变脆。
宿原用发抖的手拿起那张照片:“母亲,您既然知道——”
“为什么不跟你说?”
老太太看了一眼散乱的盒子,又看了一眼宿容,苦笑一下:“要是早知道会这样,倒是好了。”
她活了这么久,最讲究面子,当初想着家和万事兴,对叶有初的小动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到头来——
老太太想起从前和沈老爷子说话,老爷子说起当年,只觉得自己长了个榆木脑袋,干什么就一定要掺和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