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的头发随意披散着,衬得无关漂亮又冷漠,微抿着嘴,快要入夏,所以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剪裁特殊的白衬衫,黑色修身牛仔裤包裹住又长又直的腿,身上唯一的装饰物就是裤子口袋上垂下的一条细细的链子。
精明夫妇刚才还在想着见到江络时怎么和她亲近,现在看到真人,却卡了壳。
他们知道江络在参加选秀,却不知道本人这么有明星相,这么高岭之花,高高在上的样子,跟他们根本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江络看着他们呆滞的样子,嘴边刻薄的笑加深:“你们就是我的,舅舅舅妈?”
“是是是!”
男人像是被自己领导叫
到一样,忙不迭站起来想和她握手,却被江络巧妙避开。
男人道:“鄙姓侯,是做律师的,这个是内人。”
他看了一眼旁边工作人员:“那个,能不能给我们留点私人空间?”
“不必,”工作人员刚要往外走,被江络叫住,她很自来熟地给自己倒上一杯咖啡,一点不真心实意地说道,“麻烦哥哥姐姐们在这留一下,我怕生。”
你还怕生,那这个世界上就没胆大的了。
工作人员忍不住吐槽,但是他们到底看了江络五个月,对她也有点感情,闻言都乖乖站住。
江络冷淡地和精明夫妇打过招呼:“所以呢,为什么你们说你们是我的舅舅舅妈?”
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说:“这是家姐的照片——络络,你看看,这跟你长得是不是几乎一模一样啊?不瞒你说,家姐和姐夫死得早,我们听说他们有个孩子被拐了流落在外,但是也一直没机会去找,还是之前看到你的节目,才发觉你跟家姐长得这么像。”
江络接过那张照片。
别说,长得和她真有七八分相似,除了眼睛颜色不同,脸型和眼睛几乎一模一样。
要不是江络早就认了沈长安夫妇,真得以为这是她的亲生母亲了,怕是正因为这张照片,眼前这对夫妻才下定决心,上来碰瓷。
江络放下照片,说:“我可是混血,但是我看你姐姐,像是纯种华国人?”
侯先生早就准备好说辞,道:“我们是东北人,听说祖上有一代曾曾曾祖父是俄罗斯的,我们问过了,你这可能是返祖现象,也不是什么特别稀罕的事。”他说的这么模糊,“曾曾曾祖父”,那少说百来年前了,那时候户籍都没有,查不到人也正常。
“也成。”江络说,“既然你们说是我的亲戚,做个亲子鉴定应该不难吧?虽然我‘爸爸妈妈’已经死了,但是骨灰盒里应该还留着头发,里面应该还能检测出dna。”
周围工作人员听着,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华国人讲究这些事,很多人都相信刨棺是要遭报应的,果然侯先生一下子拍桌而起:“你这孩子怎么回事,那可是你妈妈的坟,现在人在黄泉之下,怎么还不让人家好好休息?”
江络
喝了口咖啡,说:“可是,要是不亲子鉴定,谁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是我的母亲?”
侯先生一愣,把照片拿起来:“可是她长得和你分明这么像!”
“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总不能每个都是我妈。”江络冷冷淡淡的,“以前不是还有那种节目么,专门找到和明星相似的素人起来培养,什么的。”
她抬起眼睛,似笑非笑地看了侯先生一眼。
侯先生被她看得心头一颤,他本就是碰瓷,很是心虚,现在只能硬着头皮道:“好啊,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因为觉得自己红了,能耐了,看不起我们这种一般小市民亲戚了,是不是?”
旁边侯太太应声哭起来,唱大戏似的:“我那可怜见的姐姐姐夫哟,真的是生了个白眼狼出来,本来还想着找到你闺女,还能每年给你们上个香祭拜祭拜,没想到哦,这闺女压根就是个白眼狼,自己出息了,就不要亲爹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