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周家人又不会给怠慢了。
周光柔只当她用团扇挡住脸庞,是在害羞,劝道:“莹儿啊,人生在世,有些事若是自个儿争取,那结局便大不相同,这谢琅然是一表人才,又高中解元,但莹儿你这容貌也是万里挑一,性情品行更是锦上添花,足够配得起世间任何的好男儿,可别妄自菲薄啊!”
“这谢琅然显然是鱼跃龙门,一朝成名天下知。哪怕他省试落榜,捞不着个好名头,如今高中解元,也是府衙官员的候补了,不愁前程。依我看来,这不失为一桩好姻缘。”
周光柔语重心长:“姨母想叫你过去看看,也是看着这谢琅然与你年纪相配,品格也端正。可你自个儿也是个心里有主意的,你自己也多看看,总是好的。你若是实在不喜欢,也不会逼你。”
如今傅莹珠到了可以相看夫婿的年纪,周家人见侯府那边似乎并不怎么将此事放在心上,也不嫌麻烦,把傅莹珠的婚事当成了自家的事。大招大揽,打算管到底了。
当年,周光茹只看家世,未看人品,选了傅堂容,终是引火上身,白白丢了性命。周家人已经吃过了亏,就不会再犯这样的错。别管家世如何、容貌如何,人品才是最重要的。
谢琅然在侯府借住那两日,既不以他们家是商户而目露鄙夷,也不因他自己出身贫寒而显出怯懦,周光柔觉得这孩子小小年纪便能有这样的修养,很是难得,才想着将傅莹珠与谢琅然凑作一对。
如此品行端正的好孩子,为人又进退有礼,自然要给自家的孩子好好相看的。
“姨母为我费心了。”傅莹珠语气感激,却道,“只是,我与那书屋老板说好了,今日便要去拿回赌注与分成。”
“不过,那书屋离着周府不远,我速去速回,依旧能赶回来,看看今年的解元是怎样的谈吐与风采。”
周光茹见她这样说,松了一口气,笑道:“那你便先去瞧瞧,姨母给你安排马车,一定要速去速回啊。”
傅莹珠点头答应了,到了书屋,满脸笑意地找到了书屋老板。
二楼。
书屋老板见傅莹珠来了,倒是还记得这位客人。
无他,谁让今年解元爆冷,让一个谁都不认识的穷书生当了。
而只有他一家书屋这儿的押注里,出现了谢琅然的名字。押注他的也只有一人,便是傅莹珠。
“客人您来了?”书屋老板颇为感慨,“您倒是好眼力、慧眼识珠啊。”
“哎,您是不知道,今年这解元可是出人意料,您押他,当真是未卜先知了。”
傅莹珠戴着幕篱,笑意掩在幕篱后,迫不及待地问道:“老板,那我赢了多少?”
“咱这场子开得是输赢场,输的给钱,赢的拿钱,姑娘您算赢的那方,算下来,能有四千九百多两的银子。”
这比起下注的四百八十两银子,可整整翻了十倍。
跟在傅莹珠身后的青桃差点不矜持地跳起来。
傅莹珠接过老板写好的支票,交给青桃,打算等着找个日子,去钱庄换了银子来。
怪不得人人都爱当个赌徒,一夜暴富的滋味确实能使人着迷。
即使看不清傅莹珠的脸,老板也能从她们主仆二人带笑的语气中,听出她们的开心,感慨道:“几家欢喜几家愁啊。”
老板这一叹,傅莹珠也想起来了一事。
当初她下注时,宸王与他那一行人对她的鄙视虽然未及言语,却是摆在脸上的。
傅莹珠清了清嗓子:“老板,小女子有一事想问。”
“请问那位周郎周子期,名次几许?”
老板一听她这问话,叹气声更重了。
他长叹了一声:“名落孙山咯。”
“押他的人最多了,甚至有客人在我这押了万两黄金,全打水漂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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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王府邸。
手抄的进士名册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