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怵来,打起了退堂鼓。
有一位庄头,嗓音颤颤地问,“青桃姑娘,我们真要去打板子啊?”
“我们替侯府做事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能宽限宽限?”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豁出去了:“是啊,这要是说出去,大姑娘也是面上无光,苛责下人了吧!”
青桃冷笑,是没有功劳,可也贪了不少好处,在她看来,一百板子都少了!若真要打一百板子,也得叫劲儿比那些护卫还大的她来打,那才叫惩戒!而且还敢威胁姑娘,拿姑娘的名声说事?今天就让他们瞧瞧姑娘的手段,什么叫做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姑娘就连他们想要赖账都想到了呢。
“当初话可是你们自己放出去的,如今既然想赖账,那行啊,板子可以不挨。但姑娘还说了,若是不想挨板子,那就到衙门去受官老爷的审。你们走还是不走了?要是不走,那就直接去官府吧。”
李铁柱依旧不死心,嚷嚷道:“这……这我们也是为了大姑娘着想啊。这板子挨是挨,但能不能不在佃户前头挨?这要是传出去了,说大姑娘以来就找老家奴的麻烦,那多难听啊。”
他的心思很简单,既然不想送官府,板子是挨定了,但还是想要维护自己最后一点颜面。能不能偷偷的挨啊?
要是放在佃户面前被打板子,以后可怎么服众?说不定他一说话,那群人就私底下在笑话他呢!可怎么了得。
“是啊。以后谁还敢娶大姑娘啊?”
“如此厉害的女子,我在乡下也不曾见过,居然还打……打男人。”
几个庄头已然是慌到胡言乱语了。
青桃见到他们居然还在垂死挣扎,又哼了一声,说道:“姑娘的名声就不劳烦你们操心了。你们怕是不知道吧,姑娘在京城的名声可比这臭着呢!不差这一桩官司,你们随意去说,大家随意去传,她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姓傅了。”
青桃插着腰说的,看上去,有点像地头上泼妇的行径了。
庄头们:“……”果然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啊。
他们静默无言,已是没什么好招了。
此时庄头们才猛的回过神来,意识到傅莹珠可不是一般的闺阁女子啊,不然也不会不远千里来到这儿,找他们麻烦来了。
这下子,没人再说什么了。
他们各自认命,被带刀护卫押着,往田头走。青桃手里不知从哪儿逃出来一个铜锣,开始敲锣打鼓,昭告天下,让正在家中的人们赶紧来瞧一瞧,看一看。毕竟是百年难遇的热闹,不来看看,可惜了。
一想到即将要打到身上的那一百个板子,一路上,几个庄头都愁眉苦脸的,趁着最后的时间,凑在一起商讨对策,此时他们又凑成了一条船上的蚂蚱,低声商量出来了个法子。
“虽说大姑娘已然不怕名声臭了,只是该注意的还是得注意点。不如我们去请她换个人来打——至少不能让带刀护卫来打,然后再夸夸她善心,活菩萨,大姑娘指不定就将我们从轻发落了。我原是听说,侯府的老夫人天天吃斋念佛的,想来大姑娘和她关系好,耳濡目染,学了不少才是。”
虽说现在不敢小瞧傅莹珠,知道她聪明,可傅莹珠毕竟年纪小,庄头们平素与人打惯了交道,最是清楚,像傅莹珠养尊处优、从小没经历过什么磨难的大家小姐,有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天真,好骗,从来没见过什么叫做真正的人心险恶。
傅莹珠年纪也小,十几岁的姑娘,心里一片赤诚,拿着仁义礼智信那一套来骗她,最是好哄了。
就像李庄头家那才十几岁的丫头,就连一只鸡都不敢杀,哪儿有这种雷厉风行的手段了?只需要他们往傅莹珠跟前哭一哭,装得可怜点,这件事多半也就成了。
其余人一听提议的人这样讲,也忙赞同。
被带刀护卫训斥了两句,他们不敢交头接耳得太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