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青桃曾和傅莹珠说过自个儿的事。
说是自小在乡下长大,当成男孩子养的。力气大,要干粗活。
青桃自小上树摸鸟蛋,下河摸小鱼,用弹弓打麻雀的事情也没少干,准头自然是好的。这一点,从青桃曾给傅莹珠打下小鸟,要给她尝尝鲜的事情中,知道一二。
青桃要上,傅莹珠由她去了,对结果倒是浑然不在意。郡主赢,或者宸王输,都不是紧要的。
谁还能来威胁一个即将下别庄的人呢?
京城里的王孙贵胄们,自怕连乡下的路怎么走的都不知道,当然不会把心思放在小人物身上。
别人都担心会令宸王不悦,或者惹郡主不快,傅莹珠都是无所畏惧。
傅莹珠坦然,青桃成竹在胸,有人却咬牙切齿,目露凶光。
别的贵女们不认识青桃是谁的丫鬟,可傅明珠却熟得不能再熟。
青桃一跃入到她的视线,她立刻有些心梗,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怎么是这个憨货?
去江南之前,青桃就在傅莹珠的授意下,给她捣了不少乱,也是因为这个认死理、根本不收人好处不被人收买的丫鬟存在,她娘亲和她想彻底除掉傅莹珠才会变得如此艰难。
青桃别的不行,就是能打,一个壮汉都打不过她。
有些时候,陈氏不是没想过用强的,直接来个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送傅莹珠归西去,免得夜长梦多。
只是青桃一横在那里,就如同横在阎王殿的一道门槛,让傅莹珠始终跨不进去。为此,陈氏和傅明珠暗地里不知咒了青桃多少回,偏偏拿这个丫头毫无办法。
今日,青桃竟然又跳出来坏她好事?
八成又是傅莹珠授意的。
傅莹珠就是见不得她好,非要和她作对,吃的也好,用的也好,家里也好,外头也好,只要是能让她不快乐的事情,傅莹珠就要去做。
傅莹珠就非得要把她最后能与丹宁郡主交好的机会给斩了!
傅明珠简直气到发疯,简直要维持不住作为大家闺秀的端庄仪容。
只是傅明珠气不气,对丹宁郡主来说,并不重要,她也不在意。她只想找到一个投壶的高手,找回自己的面子,自然是站出来的人越多越好。
见青桃站出来,丹宁郡主问傅莹珠:“你这丫鬟投壶如何?”
傅莹珠心知青桃是个手法稳力气大的,但也知道给人期待值太高若是达不到会更失望的道理,话不能说得太满,免得失策下不来台。
傅莹珠只笑着答话道:“待会儿你一看便知。”
丹宁郡主“嗯”了一声,又将目光投向了傅明珠,“傅二姑娘,你们二人,谁去?”
投壶这种活动,是贵女集会时常有的消遣,也是难得能出风头的好时候,傅明珠可谓个中好手,每回哪家宴会上要是有投壶的游戏,定少不了她赢得满堂喝彩的身影。
别人害怕输了惹郡主不快,傅明珠自然也怕。可她对自己的准头和技术有十足的信心,正所谓富贵险中求,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为了和郡主搞好关系,傅明珠只能拼了。
只是她胸有成竹,哪想到半路杀出了青桃这个程咬金,要来抢一抢她的风头。
傅明珠气愤不已,可想着陈氏的教导,很快镇定下来,想出了新的对策。
傅莹珠想抢她的风头,那也得拿出真本事来。投壶都是贵女间的游戏,做丫鬟的哪有什么机会接触,更别说能玩得好了。
也罢,既然傅莹珠如此认不清自己的本事,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想派个粗俗的丫头来,就想压她一头,那就让她尝尝厉害,摔摔跟头。
“郡主,让她先去吧。”傅明珠温柔体贴地说道:“青桃是我姐姐的丫鬟,代表的是姐姐,我这个做妹妹,当然得让着才是道理,哪里有抢在姐姐前头的呢?”
一番话说得体贴温柔,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