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之手,还指不定怎么收场呢。
现在吹得越厉害,一会儿越是尴尬。
陈氏恨不得冲上去摁住傅堂容的嘴,但终究不敢,思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合适的话术,只能暗地里瞪眼,干着急。
她本想将傅莹珠这锅鱼肉的好处算在自己头上,可她一未教过傅莹珠菜谱,二未专门拨过去厨子,任她巧舌如簧,这道菜的巧思也与她并无半分干系。
况且她还怕这去了一趟江南,傅莹珠大变模样是老夫人的手笔,她虽瞧不起傅莹珠,可老夫人的手段是见识过的,也就不敢轻举妄动。
陈氏便忍着不满沉默了。
此时的傅堂容还没停下来,依旧十分沉浸在美食的享受中。
夸了一通,鼻尖闻着浓郁的鱼汤,傅堂容又忍不住吃了几口,然后又用他吃惯山珍海味的舌头来点评:“这汤里,有鸡的香、鱼的鲜、肉的荤,高汤的做法,倒是和江南一派相似的。里头放了枸杞、红枣党参……不对,不是党参。”
傅堂容的舌头毒得很,会吃,能吃,也能点评,虽说他是个不下厨房、不沾油烟的,但是个老饕,一道菜的做法,知道得半差不离,说起来大差不离。
他摆开架势,就如同平时下馆子尝鲜时那样,打算对熬制汤底的材料好好说道说道,认认真真分析一下这道菜的到后边的时候,傅堂容忽然卡壳了。
这汤中的味道,多了一味食材,有点像日常放的党参,但又不像,有点药材的香味,但又有甘甜之味,回味无穷且悠长。
如此美味,到底是如何做出来的?
顿了顿,傅堂容实在品尝不出来了,笑着问:“母亲,儿子着实尝不出来最后一味是什么了。”
老夫人也笑了起来,心情终于舒畅了,一扫不能下江南的郁结之气,只觉得心中暗爽起来。
去不成江南也没什么,路途颠簸舟车劳顿地受罪,看傅堂容这样子,估计好吃的也没吃上几样,还比不上她这个待在府里的老太太喽。
想到这,对于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尽孝,尽心尽力的大孙女,老夫人是更加疼惜了。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回答了傅堂容方才那个问题:“你若是真想知道,不如自个儿去问问厨子。”
“儿子正有此意!”听到老夫人愿意将厨子介绍给他,傅堂容看到了以后借厨子的希望,越说越来劲儿,“就是不知这厨子,如今人在何处?”
心底期待,他的语气不由得跟着染上迫切。
傅堂容急切的样子,极大地取悦了老夫人,她笑弯眼睛,“正在此处。”
“何处?”傅堂容一怔,听了老夫人的话后,下意识在木樨堂里头巡视一圈,发现并无生人。
此时正在用餐的,除了他和老夫人,也就一个陈氏,一个傅莹珠,和一个傅明珠。
何来的厨子?
傅堂容收回目光,正想询问老夫人有何用意,却瞧见她笑得有几分促狭:“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是莹儿出的主意,找厨房的厨娘们做的。”
“??”傅堂容表情僵住,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才好。
莹儿?
是他想的那个吗?傅莹珠?
不是吧?
这些菜肴,居然是她捣鼓出来的?
这还是他印象中,刁蛮跋扈、不讲道理的傅莹珠吗?在他的印象里,傅莹珠可是看了书就要头疼,完全是一块开不了窍的榆木疙瘩。
想他刚刚还大夸特夸,还是当着傅莹珠的面夸的,如今这些话可都收不回来了。
若是平时,他也是这么对傅莹珠说话的也就罢了,尴尬一笑也就算过去。可问题是,他们父女两人的感情并不好,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剑拔弩张、水火不容。
更甚之,前段时间,傅堂容还大发雷霆,把闯了祸的傅莹珠关在祠堂里,重重罚她,还破口大骂。
骂的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