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开始准备晚宴。
达官贵人和小姐公子纷纷赴宴而来,两边的座位越坐越满。
直到谢临正式坐上首位,歌舞俱起。
觥筹交错之中,江景烨远远看了一眼武安侯府的位置。宋虞的位子依然空着,顾氏也不在。
江景烨摩挲着手中的玉牌,过了半刻,他放定酒杯,决定不再等。
一波歌舞散去,谢临正拿着一块糕点正要看向旁边,忽见江景烨起身往中间走。
他眉头一皱,放下了手中的糕点,神情中隐隐有些不耐。
江景烨走至场中,跪下行礼道:“陛下,臣有一事相求。”
“信王有何事站起来说就是,今夜不必多礼。”
“多谢陛下。”江景烨没有推辞,起身而立。
他从袖中拿出早已备好的玉牌,放于掌心,“当初先帝曾赐予家父一块玉牌,先帝曾说,只要臣出示此玉牌,便可应允微臣一事。现下微臣正有一事相求。”
谢临皱眉看向那块玉牌。
当初老信王救了先帝却不要赏赐,先帝最终给了这块玉牌。谢临倒没想到,这块玉牌竟然还在。
江景烨在大庭广众之下拿出这块玉牌,怕是所求之事并不好办。
谢临心中转了几个心思,面上仍无波动,“朕记得。信王如今想求什么?”
“微臣想求娶一女子。”
江景烨一说完,四下就安静了下来。
安国公夫妇看着江景烨,气红了脸。安国公险些一口气喘不上来。
他才娶新妇多久,就想着纳妾?莫不是为了那个外室?
四下这般想的人不再少数。
可今日阮怜之事众人也知晓,一时也想不通江景烨想娶何人。
江景烨不顾四下的目光,依旧低头慢声道:“微臣两年前回京之时曾遭遇仇敌刺杀,命悬一线之时曾被一女子所救。微臣对她一见钟情,醒来之时只得一方梅花手帕。微臣靠着这方手帕不断寻找这女子,不想期间误被一女子所骗。如今微臣终寻得那女子,感其恩情,想要求娶。”
江景烨一说完,众人便知此女子是谁。
顾燕燕气愤地看向他,恨不得冲上去骂他一番,好在顾怀修拼命拉住她。
江景烨明显是有备而来,他拿出玉牌本就是要强娶。
宋虞隐在暗处,看着场中热闹的情形,冷冷一笑。
赴宴前夕,她身体不适,一直耽搁到现在才来,不想就撞上这么一出好戏。
顾氏在宋虞身边陪着,紧紧皱着眉。
江景烨看似情深意重,实则不过是在用强逼的办法。
“阿虞,别怕,娘不会任由他胡来。”顾氏拍了拍宋虞的手,踏向场中。
此事宴上已经陷入诡异的安静中。
谢临看着江景烨,只觉得头疼。
今晨之事闹得那么大,他或多或少都听了些。江景烨所说何人,他心里也有数。
可……偏偏那人不行。
“信王若想偿救命之恩,有的是法子,何必非要求娶?况且信王知对方是否愿意?若她不愿,信王岂不做了恶人?”谢临努力劝服着。
江景烨不为所动,“两年前微臣便认定她为此生伴侣。只是期间发生了太多事情,才一再错过。如今微臣不想再耗费无谓的时间。求陛下,赐婚微臣与武安侯嫡女宋虞。”
江景烨跪地相求,他那般卑躬屈膝,仿佛真的有多喜欢宋虞一般。
宋虞听着他的话语,直觉可笑。
江景烨何曾有过真心?
他先前能容忍阮怜,是因为阮怜那时尚是武安侯府的四姑娘。
如今他想求娶自己,这份请求中怕是掺杂了无数的私念与**。
他根本没有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