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深蓝色的锦绣荷包,隐隐可看见藏着的金线。上面的图案是祥云白鹤,里面放着清香的花草。
宋虞左右翻了翻荷包,又闻了闻荷包里的花香味,咕哝道:“是我绣的吗?看起来好熟悉啊。”
一觉睡醒,酒只醒了一半,宋虞的脑子仍是糊里糊涂的。
她看着荷包,绞尽脑汁地去想这是什么时候绣的。
谢辞悄然而至,一眼便看到双手搭在窗台边缘,青丝尽散的小姑娘。
她只穿了一身雪白的中衣,低着头不知在鼓捣什么,似乎也没听见他的动静。
谢辞缓步上前,宋虞才迟钝地反应过来:有人过来了。
宋虞下意识地想将荷包藏起来,一抬头,直直看进谢辞的眼中。
谢辞身上笼着月光,宋虞看着有些不真切。
一直混沌的脑子却忽然清明起来,她看着谢辞,弯眉一笑,“我想起来啦。”
谢辞靠近,看见她手中拿着的荷包,轻声问:“想起什么了?”
宋虞扬了扬手中的荷包,“想起这个呀,这是我要送给你的。”
谢辞一怔。
宋虞握着谢辞的手,将荷包放在他手心上,“好看吗?这可是我特意去库房选的锦布,你看这上面还有金线。这白鹤可是我绣了好些天的,是不是很像真的?”
谢辞低头看着手中的荷包,又看了看宋虞,闻到她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酒味,明了几分。
“喝了多少酒?”
“没喝酒,我没喝酒。”宋虞极力否认,生怕谢辞不信她一样。
谢辞低低笑了一声,点点头,“嗯,没喝,是我闻错了。”
宋虞见他相信才松下一口气,她看了看荷包,又伸手拿了过去,“我帮你带上吧。”
窗台不高,宋虞正好能碰到谢辞的腰间。
谢辞轻应一声,看着她白皙的指尖在腰间翻来翻去,终将荷包系了上去。
荷包小巧又精致,可以看出主人的用心。
宋虞系完,好好欣赏了一番,拍手道:“好看,我绣得果然是最好看的。”
这般大言不惭的话,宋虞平日是说不出来的。
她现下就像是一个任性的小姑娘一样,要人处处哄着。
谢辞看着披散的青丝,忽然想到自己随身携带的那支木簪。
端午前夜,他雕成的不止那只兔子。
只是簪子这样的东西,到底太过私密。谢辞最终也没有冒险送出去。
现下他看着宋虞,忽然有了心思。
宋虞正拉着谢辞的袖子在研究上面的花纹,忽然见谢辞掌中多出一支木簪,她惊讶地看着:“好漂亮的木簪,是你做的吗?”
木簪簪首雕成了桃花的模样,宋虞细细摩挲着,越看越喜欢。
“阿辞雕得真好看,阿虞很喜欢。”
宋虞眉眼染笑地看着谢辞,她伸手比划了木簪几下,想要用它将长发挽起。
谢辞忽然握住她的手,宋虞的手很软,与他的手掌完全不同,甚至还要小上一圈。
只要他愿意,完全可以将她的手包入其中。
“我帮你。”
“你会挽发?”
“嗯。”
谢辞很久以前学会怎么为女子挽发,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心中所想竟能成真。
宋虞惊喜地转身,将簪子递给谢辞,“你挽吧,挽得不好也不要紧,我不会介意的。”
小姑娘明显还是不相信他会挽发。
谢辞笑了笑,木簪在指尖翻转了方向。他轻轻地将小姑娘的长发拢在一起。
青丝上似乎染着不知名的香味,像一潭清酒。
谢辞一惯使剑的手灵巧地在青丝间翻转,一个简约的发式挽成,木簪插在其间,顶端桃花栩栩如生。
宋虞摸了摸发髻,发现一点杂乱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