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娃子,不是我这当嫂子的说你,你原本是不在这家里吃饭的,如今又要读书,又要吃饭,得浪费家里多少钱?咱们老陈家
可不是什么富裕人家。你既然跟那猎户家的闺女关系好,去那家吃饭就是了,何必非要赖在咱们老陈家,咱们家就是想拿出来
你去县学的束脩都不一定凑得齐呢。”
陈信的脸色沉了下来,道:“大嫂,我考上了秀才,每个月是有禄米的。养活我自己怎么也够了,且还可以给家里的田地免
赋税,这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想来不至于用老陈家的钱。”
陈大嫂讥讽道:“二弟还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你可知道你一个月有多少禄米,又能免税多少田地?而你每个月吃饭得
多少钱,束脩得多少钱,未来去赶考又得花多少银子?你没听人说嘛?穷秀才,富举人。你一个穷酸秀才,以为自己是什么大
户呢。”
陈母虽然对儿子的话有了不满,可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儿子,哪里容得外人欺辱,她冷声道:“老大家的,少说两句!你
个见识短的婆娘,我儿是有大造化的,日后老陈家少不得都要沾我儿的光,就是吃你们几口饭,你一直叨叨啥。”
陈父在听了陈信的话之后对于这个儿子的观感差了不少,他觉得这个儿子日后就是真的有了什么大造化恐怕也未必会帮衬
老陈家。对他们夫妻二人可能会孝顺一二,钱财也不会缺,可老大夫妻这得罪过他的,就未必能得了什么好了。
只是陈母发话之后他也不好什么都不说,这个儿子再怎么说也是秀才了,以后考上举人那就是要做官的,若是有幸考上了
进士,就可以做大官了。老大家的孩子,日后哪怕没有陈信的帮衬,有这么个二叔,那以后的路也能好走不少。
于是陈父扫了不语的老大一眼,道:“老大,管好你媳妇。你弟弟再怎么说也是你亲生的弟弟,在家里吃口饭都要看你媳妇
的脸色,成什么话,若是她看不惯你弟弟,就让她回娘家,不必回来了。”
陈大嫂被这话吓的脸色一白,现在这个社会,孝道是最大的,若是公公出口让丈夫休了自己,那丈夫哪怕不愿意,也是绝
对不敢反驳的。果然,她听到丈夫说:“爹,我知道了,她再敢对二弟瞎说,我就让她回娘家。”
陈大嫂的脸色更白了,她从嫁到老陈家起,就没受过这样的气,可也知道公婆是真的动怒了,不得已,只得低头道:“爹,
娘,儿媳再也不敢了,您二老别生气。”
陈母见状脸色缓和了几分,走过去拉住陈信,道:“二娃,你别搭理你大嫂,她那个人就是那样。嘴上不会说话,没有坏心
的,你放心,那苏家的毒妇,你不喜欢咱就不要了,日后你娶个高门贵女回来,也好给你帮助的。爹娘就是砸锅卖铁也会给你
出束脩的。”
亲生的儿子,又是从小就宠着到大的,哪怕陈母对刚才陈信说的话寒心,可也关心这个儿子,心疼这个儿子。总盼着自己
对儿子更好一点,他就能回心转意,儿子现在年纪还小,还不懂事,等长大了点,肯定会理解他们的一片苦心的。
陈信现在的心情却并不是很好,他一直以为苏家有钱,那是苏夫子考上了秀才,所以家里条件要好,那他考上了秀才,就
可以过上跟苏夫子家里同样的生活了,却没想到,哪怕考上了秀才他还是一样的穷酸,自己的大嫂都嫌弃自己。
他的确是不通庶务,不知道苏夫子祖上留下的良田极多,就算不是秀才,靠着收租,他们的日子也能过的很富裕。何况他
考上了秀才,有朝廷发的禄米,有免税所得。他还开了私塾,有学生的束脩,再加上每年优秀弟子送来的孝敬,他的收入跟刚
考上秀才的陈信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