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不明白了。
但等阮明池最后从宾馆的贵重物品箱里拿出满满一口袋的银行卡后,季浩才明白了阮明池的目的。
而接下来四天的时间,阮明池都在转移资金,也依旧住在宾馆里,他开始留胡子,为自己购买了一些新衣服,就这样有条不紊地准备了到现在,这天半夜,戴着鸭舌帽的阮明池掰断了自己的身份证,将鸭舌帽压的很低,遮住了宾馆的监控,消失在了夜晚的城市里。
挺不错的手段,季浩必须承认如果不是自己一直跟着,恐怕想要再次找到阮明池会很困难。
但是这种赞同的念头,伴随着他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距离,肚子里的火气就像是架在火上烧着的水,已经冒出了一个个滚圆的气泡。
嗯?就那么想要离开我?算定了我会报复?连个机会都不给我?
最后那段时间对阮明池的温柔,算是全部白瞎了。
阮明池坐着计程车远离城市,穿过乡镇,然后替换着新的计程车穿过一个个城市,终于远离了那栋大宅院。
而经过了半月的抢救,“季浩”终于睁开眼睛,说出口的第一句话:“找到阮明池,把他带回来。”
猫守在老鼠的身边,等待着一场猫抓老鼠的大戏到来,他不怕花钱更跟不缺时间,他只想知道身边的这只小老鼠会在那天罗地网中,隐藏多久。
……
一个月后。
阮明池从床上醒过来的时候,那一瞬间好像闻到了季浩的味道,在那骤然生出的紧张情绪中,犹如跗骨之蛆般的思念也在日渐加深。
但很快,他不得不从夹杂着臭脚和腥咸气味的床上撑起身子,然后感受着那摇摇晃晃的海浪声中,坐着每天最多做着的事情,眺望着海平线,发呆。
从一开始逃离的紧张感走出来后,距离的季浩越远,阮明池脑袋里那根绷紧的弦就越是放松,当松了极致,于是呆滞般的习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出现。他逃出来了,但想象中的自由并没有来临,他在逃亡中日渐沉默,脸上挂着僵硬的面具,他甚至忘记了该怎么说话。
偷渡往F国的渔船在大海里飘荡了三天,阮明池买了个头等的船票,却也只有勉强躺下睡觉的地方,他满脸胡须,已经好几天没有洗过澡了,其实脏惯了也就那样,并不觉得特别难熬,难熬的是那个始终没有到来的海岸线,小船在大海上漂泊的孤寂感。
门帘被人从外面撩起来,黝黑的水手给他端了一盆饭进来,米饭浇着鱼汤,鱼汤用大白菜炖的,几乎一日三餐都是这种食物。
阮明池看见餐盘的时候蹙了一下眉,实在恶心的不太想吃下去,隔壁床上的舍友发出喂猪般的吞咽声,只是加剧了这种恶心感。
这艘渔船一共载了十二个偷渡客,一共有两个“头等票”,一张票二十万,阮明池拿的出来,也有其他人能拿出来。
和他共住“头等舱”的是个犯了事的彪形大汉,看起来很凶的面相,但性格还算爽朗,一口气将早饭吃完,打了个饱嗝问:“吃腻了?这种饭我们小时候总吃,没什么好吃不好吃的,张开嘴往下面倒,只要能吃饱就行。”
阮明池笑了一下,对那糊糊状的早餐没有胃口。
等着船员来收碗的时候,看着一筷子没动的饭碗,对着阮明池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什么都没说的就走了。
等到上午十一点,阮明池终于肚饿,却没等来午餐,而是船员的通知。
“我们离开公海了,从这里开始,随时都有巡警上船检查,去船舱下面躲着吧,速度快的话,凌晨就能到地方。”
阮明池蹙着眉,一言不发地从暗门下了船。
他上船的时候就躲在那里面,被里面的鱼腥味熏的够呛,幸好第二天就换了船舱,这才好过一点,如今再回来,这里面除了鱼腥味还多了些其他的味道,是人长久生活在密闭空间里臭臭的闷味。
有十个偷